“你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我望向前方，“但既然他出现在仙界毁灭的最后一刻，那就说明，他是看着一切结束的人。这种人，不会走太远。”
谢清歌冷笑，“你觉得他会乖乖等你上门？”
“不会。”我握紧雷角，“所以我得让他主动现身。”
“怎么引？”
“告诉他，我知道他怕什么。”我转头看她，“你也知道。他怕的不是我们觉醒，是他写的规则被人拆穿。只要我们一直往外传真相，他就必须来堵。”
黑袍人咳了一声，“万一他不来呢？”
“那我们就去他的门上砸。”我往前走，“反正现在，我已经不怕被删了。”
风又起来了，比刚才小，但带着一股闷劲儿，吹得沙地表面一层层地动。我们三人继续往前，脚步踩在沙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走了约莫一炷香，地势开始下斜，前面出现一片干涸的河床，裂成无数块，像龟壳。河床尽头有座低矮的石台，看不出用途，表面刻着一些符号。
我走近看。
那些符号不是文字，也不是阵法，倒像是……代码。和颅腔里飘过的数据流很像，但排列方式不同。我伸手摸了下，指尖传来一阵麻，像是被静电打了一下。
“这地方不对。”谢清歌低声说。
黑袍人没说话，但握紧了断剑。
我盯着那些符号，忽然觉得眼熟。从怀里掏出那颗糖豆，放在其中一个符号旁边。糖豆立刻开始发烫，表面浮出一层微光，光纹走势和符号完全吻合。
“这是接口。”我说，“系统在这里留了个入口。”
“你确定要碰？”谢清歌问。
“不确定。”我笑了笑，“但我要是退了，它就赢了。”
我伸手，按向那个符号。
掌心烙印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下一秒，整片石台亮了起来，黄沙地面开始震动，远处的沙暴突然转向，朝着我们这边压过来。
“快退！”黑袍人喊。
我没动。
石台上的光越来越强，符号一个接一个亮起，最后连成一圈，围住我的手。一股力量顺着胳膊往上爬，直冲脑门。
我看见画面了。
一间屋子，四面墙都是屏幕。一个人坐在中央，背对着镜头，手里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字。本子封面写着——《容器管理日志》。
他写完一页，撕下来，扔进旁边的火盆。火苗一窜，纸页烧成灰。
然后他转过头。
我没看清脸，只看到一只眼睛，瞳孔是竖着的，像猫。
石台炸了。
光瞬间消失，沙暴扑到眼前，把我掀翻在地。我滚了几圈才停下，手还在抽，掌心的烙印烫得像要烧穿皮肉。
谢清歌冲过来扶我，“你看见什么了？”
我张嘴，声音哑了，“管理员……不是人。”
黑袍人站在石台残骸边，断剑指着地面，“它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所以呢？”谢清歌问他。
他没回答，只是低头看剑柄。那块黑布正在慢慢融化，露出底下锈蚀的金属。金属表面，刻着一行小字——
**第0号守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