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在警告我。
它是在测试我。
测试我能不能走到这一步，测试我有没有资格看到这块芯片。
“所以……”谢清歌忽然开口，“我们现在做的每一步，它都知道？”
“当然。”我说，“它一直看着。”
“那你还打？”
“打。”我声音没变，“就算它知道，我也要打。”
我往前走了一步，雷角再次举起。
这一次，我不再瞄准芯片本身。
我把雷角对准了连接芯片的那些金属丝，一根一根地劈。
“滋啦——！”
火花四溅。
其中一根断了，芯片蓝光闪了一下，像是信号中断。
尸体猛地抽搐，膝盖一弯，差点跪下。但它很快撑住墙，重新站直。
数据流从伤口冒出来，在空中乱窜，像是短路的线路。
“有用。”谢清歌立刻明白过来，“它靠这些线维持运作，你切断一条，它就少一分控制力。”
“那就全砍了。”我说。
她没多问，直接吹响箫声。
这一次不是攻击，而是压制。音波形成震荡场，逼得尸体无法移动。它站在原地，身体僵硬，眼眶里的灰白开始模糊。
我冲上去，雷角横扫。
“啪！啪！啪！”
金属丝接连断裂。
每断一根，尸体就抖一下。到了第七根时，它整个人往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芯片还在发光，但频率变了，忽明忽暗，像是快没电。
我蹲下去，伸手就要抠它出来。
谢清歌突然喊：“别碰！”
我停住。
她指着芯片背面，那里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字，像是刻上去的：
【绑定者：玄霄子｜权限等级：管理员】
我盯着那行字，脑子一下子空了。
玄霄子不是凶手之一。
他是管理员。
整个系统，是他建的，或者至少，他有最高权限。
那三百年前的事……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围剿？
是不是一场……合法清除？
我慢慢抬头，看向地上这具尸体。
它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嘴角却还在动，像是最后的程序还在运行。
然后，它开口了。
声音不再是机械的播报，也不是模仿师尊的语调。
它变成了我自己。
“陈守一。”它说，“你以为你在反抗系统？”
我僵在原地。
“你不过是在执行另一个任务。”
谢清歌一把拉我后退。
可我已经听不进别的声音了。
因为那具尸体正用我的声音说着接下来的话：
“每日情报局，从来就不是为了帮你活命。”
“是为了让你……变成更好的容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