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可是我的‘药’啊。”
这句话像刀子,直接捅进耳朵里。
但我还得笑。
我咧开嘴,露出几颗黄牙,颤巍巍地说:“谢仙长……谢仙长不怪罪……小人这就走……不打扰您炼器……”
说着我慢慢往后退,脚踩在血迹上,滑了一下,差点摔倒。我顺势弯腰扶墙,实则借这个机会拉远和他之间的距离——那枚玉扳指刚才一直在发热,我知道它在吸什么。
我不敢回头,一步一步往门口挪。
身后传来他的脚步声。
我以为他要拦我。
但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退到门边。
“明天午时三刻。”他又说,“引魂仪式开始。你若想活命,就别乱跑。”
我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小人不敢乱来……一定老老实实待着……”
终于,我退到了门外。
夜风扑面,带着炼器坊外焦土的味道。我扶着门框喘了口气,手摸上脸颊,血还在流。我扯了块衣角按住伤口,转身就要走。
可刚迈一步,就听见他在里面轻声说:
“你身上的药味……不是陈皮。”
我脚步一顿。
没回头。
继续走。
拐过墙角,我才靠在柱子上缓神。右手悄悄伸进怀里,摸到那颗糖豆。最后一颗了。白天扔给王二麻子那颗是假的,这颗才是真的。
系统还在震。
【警告:当前行为可能导致‘真我’彻底湮灭。】
我冷笑。
湮灭?
我还活着。
三百年前他们把我劈成碎片塞进游戏,以为我是死人。现在他们又要拿我去填鼎,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老头。
可我已经不是了。
糖豆在我掌心滚了滚。
赵铁柱死了,谢清歌在青楼吹箫,黑袍人在终南山等我。这些人不是棋子,是火种。
只要我不倒,这局棋就没完。
我贴着墙根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得稳。血从脸上下淌,流到脖子,渗进衣服。我不擦,让它留着。伤在脸上,反而安全。谁会怀疑一个被打残的老头还能反咬一口?
转过最后一个弯,就是炼器坊后门。
门外是条窄巷,通西市。只要走出去,混进早点摊的人流,我就能甩开今晚的追查。
我加快脚步。
离门还有五步。
四步。
三步。
突然,前面巷口亮起火把。
一个人影堵在出口。
矮胖身材,满脸横肉,左手习惯性摸着左脸七颗麻子。
王二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