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歌忽然开口:“你要是死在炼器坊,谁来解开终南山的局?”
我抬头看她。她站在昏暗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很亮。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炼器坊?”我问。
她冷笑一声:“你身上带着药味,怀里揣着铁牌,昨夜又被人追杀。你不找线索,难道还回去摆药摊?”
我没吭声。
她说得对。我已经没退路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 finally 问出口。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抬手,把玉箫横在臂弯里。“我不是帮你。”她说,“我是不想让玄霄子得逞。”
说完,她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刚才那调子……是你故意吹错的?”
她停下,没回头。“《葬魂调》第三段改了两个音,是杂役队里的暗号。十年前赵铁柱教我的,说万一哪天他死了,有人听出这个调,就知道他还记得报仇的事。”
我愣住了。
她走了两步,又停住。“你要是活着回来,别再来找我。”她说,“下次我可能不会帮你。”
地窖门口传来响动,有人在搬东西。我们俩同时静下来。她贴着墙走到另一侧,轻轻推开一道小门,闪身进去,不见了。
我靠着酒坛坐下,把纸条折好塞进怀里。炼器坊后门,午时换岗,三息空档。时间不多。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我摸了摸耳朵,手指有点抖。零点还没到,系统还没刷新今天的情报。但我知道,等它刷新的时候,我一定得在炼器坊里面。
泔水车底下还藏着那把破扫帚。我把它抽出来,掰断了扫柄,把一头削尖。这玩意儿没法杀人,但能顶住门,或者捅人膝盖。
我把它别在腰后。
站起来时,肩上的伤扯了一下,疼得我咬牙。但我得走。
地窖另一头有扇小门,通向厨房外巷。我推开门缝看了看,没人。
正要出去,忽然听见上面传来争执声。
“谢清歌!你刚才那一曲是什么意思!”是守卫巳的声音,嘶哑难听,“你是不是跟那老东西一伙的?”
接着是谢清歌的冷笑:“你觉得呢?”
我没有再听下去。拉开门,钻了出去。
巷子里有股馊味,和泔水车的味道混在一起。我低头走,脚步加快。太阳升起来了,照在脸上有点烫。
我得赶在午时前到炼器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