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两个守卫同时转头。
“什么东西?”一人皱眉。
“那边……是不是有吃的?”另一个往前走了两步,弯腰去看。
我立刻动了。
几步冲到地牢门前,手伸向钥匙串。指尖刚碰到铜环,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喝:“谁!”
是守卫午。
我回头,看见他拔刀的动作。刀才出鞘一半,我抬起腿,狠狠踹在他膝盖侧。
他踉跄了一下,手松了。钥匙串甩了出来。
我一把抓住,攥在手里。
转身就要开门,可手刚碰到锁孔,地牢里又传来一声惨叫。
这次不一样。
是赵铁柱的声音。
他喊的是:“别开——”
话没说完,就被什么堵住了,只剩呜咽的挣扎声。
我手停在锁上,心跳快得发疼。
钥匙在我手里,门就在眼前。可赵铁柱刚才那句话,像是警告,又像是求救。
我盯着锁孔,手指发僵。
门外传来脚步声,换岗的人过来了。
我咬牙,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
“咔。”
锁开了。
我推开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里面黑得看不清,只有角落里一点火光,照出铁架和锁链的影子。
地上躺着一个人,手脚被钉在木板上,胸口起伏剧烈。火钳从炉子里抽出来,红得发亮,正往他身上压。
持钳的是个穿黑袍的工匠,脸蒙着布,只露出眼睛。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手里的钳子继续往下压。
赵铁柱的身体猛地弓起来,喉咙里发出嘶吼,又被咬牙憋了回去。
我冲上去,举起破扫帚的尖头,朝那工匠后颈扎下去。
他侧身闪开,钳子一甩,火星四溅。
我退了一步,手摸向怀里。
糖豆没了。
刚才开门的时候,掉出来了。
地上那颗豆子正滚到火炉边,被余烬盖住了一半。
工匠冷笑一声,举起钳子,对准赵铁柱肩膀。
“你来得正好。”他说,“差最后一步,就能炼成活傀。”
我站在原地,手空着。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