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又传来打斗声,比刚才更近了。有人在喊,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内容。
“我们得走。”我说。
她点头,弯腰检查赵铁柱的伤口。我伸手去扶他,刚碰到肩膀,他就抽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我还记得他在巷子里睁眼时说的话——**走**。
我没让他白撑到现在。
我把他背上,站起来的时候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谢清歌伸手扶了我一把,很快又收回去。
“你能撑多久?”她问。
“撑到不能再撑为止。”我说。
她没再问,转身往前走。
山路刚开,石缝里还冒着细烟。我跟着她的背影往上爬,每一步都踩在碎石上,脚下打滑,全靠一只手死死扒着岩壁。
爬了没多远,我忽然停住。
“怎么了?”谢清歌回头。
我没答话,而是把手伸进怀里,摸到了那半颗糖豆。
它还在发热。
不是温的,是烫的,像块烧红的炭。
我掏出来看了一眼,表面原本光滑的糖壳,现在裂开了一道细缝,里面透出一丝暗红的光。
我愣住了。
这东西……以前从没这样过。
谢清歌也看到了,她走近一步,盯着糖豆看了两秒,忽然说:“别吞。”
我抬头看她。
“它在变。”她说,“你没发现吗?每次你用灵力,它就热一点。昨晚在巷子里,它就开始发烫了。”
我回想起来,确实。从逃出炼器坊开始,这颗糖豆的温度就在升。
可它是系统给的,一直当备用保命用。我以为只是普通的丹药替代品。
“它不是糖。”她说,“是活的。”
我握紧拳头,把糖豆包在掌心。热度透过皮肤传进来,像是有东西在里面跳。
前面的路越来越陡,风也开始大了。吹得衣角啪啪响。
我们继续往上走,谁都没再说话。
快到半山腰时,我忽然觉得耳朵一阵刺痛。
不是疼,是一种拉扯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拽。
我停下脚步,抬手摸了摸左耳。
指尖沾了点湿。
拿到眼前一看,是血。
一滴血正从耳道里慢慢渗出来,顺着指节往下流。
谢清歌察觉到不对,回头看我。
我张嘴想说没事,可就在这时候,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是系统提示,也不是幻觉。
是一个词。
两个字。
**回来**。
我站在原地,没动。
谢清歌手已经按在了箫上。
“你听到了?”她问。
我点点头。
“只有你听到了。”她说,“这山里……有人在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