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歌始终拉着我,速度一点没减。
“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喘着气说。
“那就别给他们机会。”她声音冷,“你现在不是谁的替身,也不是谁的药引。你是背着赵铁柱逃命的人。这就够了。”
我没说话。
她说得对。管我是不是真的,只要我还背着他,只要我还往前走,我就没输。
钥匙还在手里,热度没退。残玉贴在她腰间,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一丝温。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山路拐了个弯,露出一块平地。地上长满荒草,中间立着一块残碑,字迹磨平了,看不出原来刻的什么。
谢清歌放慢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没人追上来。
她松了口气,手指微微放松。
我也停下来,靠着一棵树喘气。铁尸太重,我快撑不住了。
“歇一会儿?”她问。
我摇头,“不能停太久。”
她点头,正要说什么,忽然皱眉。
“你听。”
我屏住呼吸。
远处有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
除此之外,还有一丝极细的声音。
像是……金属摩擦。
我猛地抬头。
前方荒草微微晃动,不是风吹的。有什么东西,在地下动。
谢清歌迅速横箫在前,把我往她身后拉。
“蹲下。”
我照做,把铁尸放下,靠在碑边。
草丛裂开,一根铁链缓缓升起,锈迹斑斑,末端连着个钩子,像是从地底拖上来的。
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钩子晃了晃,突然转向我们这边。
谢清歌抬手就是一记短箫音波,打在第一根铁链上。链条应声断裂,半截掉进草里。
可另外两根更快,猛地甩来,直取谢清歌面门。
她侧身避让,玉箫横扫,又震断一根。
最后一根擦过她手臂,划破袖子,留下一道血痕。
她咬牙,再次咬破指尖。
血还没涂上箫孔,地面突然震动。
不是山体摇晃那种震,是某种东西在下面爬行,越来越近。
我盯着那块残碑,发现碑底缝隙里渗出黑气,丝丝缕缕,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谢清歌站在我前面,箫声蓄势待发。
她的手指沾着血,按在最后一个孔上。
我说不出话。钥匙在掌心跳得厉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把箫贴上唇。
第一个音符刚出口,地面轰然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