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没法杀敌,也没法探路。”
“你人在就行。”
她看了我一眼:“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我要苟命。现在不用了。”
她没接话。
风又起来了,这次带着暖意。我低头看自己的手,缺了小指,掌心疤还在。这身体是假的,可我现在做的事是真的。我不想再被人当成容器,当成药材,当成可以随便替换的零件。
残卷在我怀里发烫了一下。
我和谢清歌同时抬头。
天边最后一段裂缝正在闭合,银光绕成圈,咔的一声,像门关上。整个过程没有声响,但我们都知道,它合上了。
三界外的裂隙,开始愈合。
可就在完全闭合的瞬间,那圈银光中心,一点白芒跳了出来,比刚才更亮,持续着,不散。
像一只眼睛睁开。
“这不是结束。”我说。
“是开始。”她接上。
我点头。
她转身面向那道光,背对我站着。风吹起她的衣角,断箫还在手里,抱得很紧。
“你还记得你说的话吗?”她忽然问。
“哪句?”
“你说,下次给我弄把新的。”
“记得。”
“你要是死了,谁给我弄?”
“我不会死。”
“为什么?”
“因为我得亲眼看着你吹新箫。”我说,“还得听你骂我老东西。”
她肩膀动了一下,没回头。
我往前走两步,和她并排。
“咱们走吧。”我说。
“往哪?”
“光亮的地方。”
她盯着那点白芒,很久,然后说:“你确定那是出路?”
“不确定。”
“可能是个陷阱。”
“可能。”
“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那就当去逛一圈。”
她终于侧头看我:“你还是这么疯。”
“我一直都疯。”我说,“只是以前藏得好。”
她收回目光,抬脚往前走了一步。
我也跟上。
地面不再震动,风平了,灰落了。废墟还是废墟,但空气不一样了。我能感觉到,天地在变,规则在重写。系统没了,主脑炸了,残卷归位,裂隙愈合——这一局,我们没输。
光点还在那里,静静悬着。
谢清歌伸手,指向它。
“那就去看看。”她说。
我点头,握紧雷角。
我们朝着那道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