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字是代价。
用了它的人,会被规则标记。
可我现在已经在规则的黑名单上了,还在乎多一条记录?
我抬起雷角,电弧在顶端跳跃。
“它说改法则者死。”我说,“那我就偏要改。”
谢清歌没再问,箫声响起。
这一次不是短促的攻击,而是持续不断的低频震动。音波一圈圈扩散,目标不是守卫,而是它脚下的那块主碑。
碑面开始出现裂纹。
守卫察觉到了,拼命挣扎,数据流疯狂重组,想要摆脱束缚。黑光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已经有几条开始断裂。
我知道时间不多。
“再强一点!”我对谢清歌喊。
她没回应,但箫声骤然拔高。她的指尖渗出血,滴在箫孔上,音波立刻带上了一丝煞气。
主碑的裂缝更深了。
就在这时,守卫突然停止挣扎。
它转过头,黑洞般的眼睛直勾勾看向我。
然后,它开口了,这次不再是机械重复。
“陈守一。”
它叫了我的名字。
声音不像人,也不像系统提示,而是一种混合了无数人声的低语,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审判。
“你本为律之种。”
“你曾自愿献祭。”
“你今逆令而行。”
“当受永锢。”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右臂的裂痕猛地炸开,蓝光喷涌而出,整条手臂像是要从身体里剥离。
我跪了一下,雷角差点脱手。
谢清歌立刻停下箫声,扶住我的肩膀:“怎么了?”
我咬牙撑住:“它……在调用我的权限。”
“什么权限?”
“我原本……就是这块碑的一部分。”
我抬起头,看着守卫那张没有脸的脸。
“所以你现在不是在执法。”我慢慢站起来,抹掉嘴角的血,“你是在认主。”
守卫没动。
可我感觉到,周围的碑群开始同步震动。每一块石碑都在发光,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那些名字在跳动,像是在响应某种召唤。
我知道它想干什么。
它要把我拉回去,重新变成燃料,变成规则的一部分。
我不可能让它得逞。
我举起雷角,对准守卫的头。
“你说我是种子?”我冷笑,“那今天这颗种子,就要把你们全烧了。”
电光在雷角顶端凝聚,越来越亮。
谢清歌再次吹响玉箫,音波与电流交织,形成一道螺旋能量束,直扑守卫面门。
守卫终于动了。
它抬起手,掌心再次浮现“律令·止妄”四字,护盾重现。
可就在能量束即将撞击的瞬间,插在它头顶的锈剑突然剧烈震颤。
黑光暴涨。
守卫的动作僵住了。
它的护盾出现了一丝裂痕。
就是现在。
我的雷角狠狠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