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力气,把剑递向我。
“拿着。”
我没接。
他知道我在犹豫,冷笑一声:“你以为它是给你劈命的?错了。它是钥匙。”
我愣住。
“剑柄缠的红布里,有半块残玉。和谢清歌身上那块是一对。两块合起来,能打开原初之城最底层的门。”
谢清歌低头摸了摸腰间的玉。
黑袍人继续说:“但记住,开门的人只能有一个。另一个必须留下断后。”
我看着他:“你早计划好了?”
“从你吞下第一口能量开始。”他说,“我能撑到现在,是因为我的数据体和星海同频。只要我还在,外界的追踪就进不来。”
他慢慢站起来,虽然腿还在抖。
“去吧。”他说,“别回头。”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伸手接过锈剑。
剑很沉,剑身全是锈,但握在手里,有种熟悉的温度。
谢清歌走到我身边,低声问:“你真要进去?”
“必须进。”我说,“玄霄子以为我明天才会动,但他不知道,我已经改了系统推送。那条假情报发出去了,他现在已经在准备应对。”
她点头:“那就趁他没反应过来。”
我抬头看城门。
七彩光雨还在下,阶梯完整,虚影稳定。只要走上前,就能踏入最终战场。
可就在这时,黑袍人突然喊了一声。
“等等!”
我和谢清歌同时回头。
他站在原地,全身的光斑已经连成一片,整个人像是要融化。
“还有一件事。”他盯着我,“玄霄子不是一个人在操控。祭坛那边,还有两个‘你’。”
我脑子一炸。
“什么?”
“三个容器。”他说,“你是主魂,另外两个是分魂。一个在长安废墟,一个在北岭冰窟。他要用三具身体完成献祭。”
我握紧雷角。
难怪系统总说“真我湮灭”,原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其实……我只是其中之一。
“怎么区分?”我问。
“心跳。”他说,“只有主魂的心跳和雷能共振。其他的,都是空壳。”
我低头看胸口。
那里还在跳,一下一下,和雷角的脉动完全一致。
谢清歌忽然拉住我手臂:“那你不能一个人去。”
“为什么?”
“因为你忘了。”她盯着我,“你说过,箫声能破炼器阵。而祭坛的核心,是人血鼎。”
我明白了。
她不是要跟我抢功,她是知道我会硬闯,所以提前堵死我的退路。
我笑了下:“你还真了解我。”
她没笑:“少废话,走不走?”
我转身,迈出第一步。
脚踩在光阶上,没有塌陷,也没有震动。阶梯承住了重量。
第二步,第三步……
身后传来黑袍人的声音。
“记住,别相信时间。”
我没回头,继续往上走。
谢清歌跟在我旁边,玉箫横在胸前,指缝还在流血。
光雨落在我们身上,皮肤发烫,但没人停下。
城门越来越近,四个大字清晰可见。
突然,我胸口一紧。
不是反噬,不是疼痛,是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像是有人在暗处,正盯着我。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
城门上方,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穿着青衫,执拂尘,眉心一点红。
玄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