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丈，宽两步，边框是金蓝交错的光带，里面不断闪过画面：一座青玉丹炉正在燃烧，炉口飘出灰烟；一条盛唐街市，行人穿古装，手里拿的却是平板模样的东西；还有一个界面，黑底白字写着【每日情报局-登录中】……
门在转。
不是旋转，是里面的画面在切换，快得看不清。
谢清歌盯着门，忽然低声说：“我娘的玉佩，和这光的颜色一样。”
我没接话。
因为地底传来声音。
“不——！”
是玄霄子。
他叫得很难听，嗓子撕裂一样。不是通过星图传来的，是从地下深处直接吼出来的。我能听出他在哪——长安旧址底下，血祭大阵的核心位置。
他应该正看着自己布了三百年的局，一块块崩塌。
“你不是容器！”他还在喊，“你不该醒！你不能掌控法则！”
我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雷角。
它安静了，不再震，也不再烫。像是完成了什么事。
谢清歌慢慢直起腰，没再靠着树。她把箫收进袖子，伸手抓住我胳膊。
“门开了。”她说，“你要进去？”
我点头。
“那你呢？”她问。
“一起。”
她没笑，也没应，只是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我前面半步的位置。风吹起她的马尾，红绳晃了一下。
我跟着迈步。
光门没有阻拦。靠近时，里面的画面变得更清晰。我看到一个穿灰布袍的老头蹲在药摊后，数着铜板，左手时不时摸一下耳朵。
那是我。
现在的我。
他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没躲。
他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伸出手，掌心对准光门中心。
里面的数据流突然加速，丹炉、街道、界面全都搅在一起，形成一个漩涡。一股吸力传来，不是强拉，是邀请。
谢清歌的手搭上我的肩。
“别丢下我。”她说。
“没打算。”
我往前踏。
脚踩进光里。
膝盖以下没了，像是被吞了。没有痛，也没有冷热，只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像回到某个很久没回的家。
头顶的皇冠微微震动，一道金线垂下，连向门内。
玄霄子的声音又响了一次，这次很远，断断续续：“你进不去……那是禁区……你会被格式化……”
我没理他。
谢清歌也抬脚。
她的鞋尖碰到光面时，门内的画面变了。
不再是碎片。
是一整段影像。
仙界大殿，九重云台，一群穿道袍的人围着一个水晶棺。棺里躺着个人，脸和我现在一模一样。他们手里拿着刀，正在割他的魂。
一个人说：“取其神识，封入游戏，为引子。”
另一个说：“待末日降临，以真我血祭，可启飞升之门。”
然后画面跳到一间密室。
玄霄子站在案前，摩挲玉扳指，写下一句话：
“三百年养药，今朝终成。”
光门嗡了一声。
我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响起：
【警告：当前行为可能导致‘真我’彻底湮灭。】
这次我没选继续。
我把手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