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很多画面。
一座山,山顶有座门,门缝里透出光。我站在门前,手里拿着一把钥匙,是糖葫芦串做的。旁边站着一个女人,穿黑衣,长发披肩。她把手放在门上,说:“守一,记住这条路。”
然后门开了。
一股力量把我推出去。
我摔在地上,变成了药摊前的老头。
画面消失。
我站在原地,喘着气,额头全是汗。雷角还在烫,但系统没再说话。
“怎么样?”谢清歌靠在箫上,声音有点哑。
我摇头。“不知道。只知道……那不是假的。”
黑袍人拔出锈剑,剑身比之前更暗了,像是吸了什么东西。他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地面。
那些星纹还没熄。
“不止一个核心。”他说。
我懂他的意思。
刚才只是第一个守卫。后面还有更多。每一个都藏着一段被封的记忆。只要我们继续往前,就会不断遇到新的守卫,新的阻拦。
但我现在不怕了。
真我复苏度+5%。系统刚才偷偷弹出来的字还在眼前晃。
五次这样的战斗,就能到25%。一百次,就能完全醒来。
我不需要一百次。
我只需要活着。
谢清歌走过来,把箫插回腰间。她脸色很差,走路都有点晃。我伸手扶她,她甩开了。
“别碰我。”她说,“你现在身上带着那玩意,谁知道会不会引来更多麻烦。”
我没收回手,只是看着她。
“你早就知道门的事。”我说,“三百年前你就认识我娘。”
她没回答。
黑袍人忽然抬头。
“下一个来了。”他说。
我们同时转头。
地缝深处传来震动。比刚才更沉,更有节奏。一下,两下,像是有人在敲鼓。
然后,一道新的青衫身影缓缓升起。
这个人不一样。
他手里没有拂尘。
而是提着一盏灯。
灯笼通体漆黑,里面不点蜡,只有一团旋转的灰雾。他提着灯走上青铜道,脚步很慢,每一步落下,周围的星光碎石就暗一分。
谢清歌重新抬起箫。
这次她没咬手指。
她直接用掌心拍破唇角的旧伤,让血流进笛孔。
黑袍人站到我前面。
我站在他们中间。
灯笼男走到离我们七步远的地方停下。
他举起灯。
灰雾突然散开,朝我们扑来。
谢清歌吹出第一个音。
箫声撞上灰雾,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雾气被撕开一条缝。
就在那一瞬,我看到灯芯里有张脸。
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它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