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我蹲在地上加炭，玄霄子站在旁边，玉扳指已经戴在手上。他低头看着炉火，忽然笑了下。
“这炉要是成了，你就能多活三日。”
又是这句。
可这次，他话音刚落，身后那道数据光影又出现了。它比刚才更清晰，轮廓更完整，甚至能看出大致的人形。它抬起“手”，指向玄霄子的后脑。
然后，它说了三个字：
“换目标。”
声音落下，整个画面“啪”地炸开。
我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半步，鼻血流得更快了。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响，像是有千百个人在同时说话。我扶住墙，才没倒下。
可我知道，刚才那三个字不能忽略。
换目标。
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只炼我一个？是不是说明，还有别人也在这个局里？
我转头看谢清歌。
她还在昏迷，但脸上有泪痕，不知道是梦里流的，还是身体自发的。她的手现在完全握紧了，指甲陷进掌心。
我又看黑袍人。
他睁开了眼。
不是全睁，是勉强掀开一条缝。他盯着我，眼神浑浊，可里面有东西在转。他没说话，但嘴唇动了一下，像是在默念什么。
我没看清。
可就在这时，我听见自己的系统面板响了一下。
不是警报，也不是任务刷新。
是那种很久没听过的声音——【每日情报局】刚绑定时的提示音。
“叮。”
我心头一跳。
眼前缓缓浮出一行字：
【今日情报第一条：雷角为钥，可启真实记忆】
【第二条：黑袍人曾是你真身的守魂者】
【第三条：谢清歌不是意外卷入，她是被选中的共鸣体】
字一条条刷出来，速度很慢，像是卡顿的屏幕。
我没急着看第三条。
第一条我知道了。第二条……守魂者？黑袍人？
我转头看他，他还盯着我，没躲。
可第三条让我停住了。
共鸣体？
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被选中？是因为箫？还是因为别的？
我想再往下看，可就在这时，那行字突然扭曲，变成乱码。接着，全部消失。
我知道系统反应过来了。
它不让我继续看。
可我已经看到了足够多。
我抬头，环顾四周。
记忆长廊还在震动，光纹一圈圈扩散。那些碎片画面还没散，悬在空中，像没放完的电影胶片。我能感觉到，还有更多东西要出来。
只要我不松手。
只要雷角还亮着。
我把手重新按回额头。
金光再次涌动。
这一次，我不再是被动接收。
我主动往里推，把所有残留的代码全压进去。额头像是要裂开，太阳穴突突跳，嘴里有铁锈味。可我不停。
画面又开始重组。
这次出现的是一间密室。
墙上挂满铜镜，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不同的人。有的是我，有的是谢清歌，有的是黑袍人，还有的……我认不出来。他们都在动，像是被困在镜子里，拼命拍打镜面。
中央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玄霄子。
另一个，背对着我，穿着黑色长袍，手里拿着一块糖葫芦串形状的钥匙。
那钥匙……跟我腰间的是一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