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仙门扫丹炉的时候见过。
那是丹药快要炼废的征兆。
黑袍人突然伸手,按住我的手腕。
“你还记得上一次系统警告是什么时候?”
我想了想。
“很久了。”
“不对。”他盯着我,“它每次要动真格的,都会先给你提示。‘真我湮灭’那种。”
我一怔。
确实。以前不管多危险,系统总会跳出一行血字。哪怕是在赌坊被人堵住,它也会弹个“酉时三刻,东街有埋伏”。
可这一次。
从警报响起到现在,什么都没有。
不是它忘了。
是它不需要了。
它已经不把我当用户了。
它把我当病毒,在直接格式化。
我抬头看向光幕。
里面的数据流越来越密,像一张网正在收口。那些银线不再是零星几根,而是成片地垂下来,绕过谢清歌的音波屏障,贴着地面往我脚边聚。
黑袍人把锈剑拔起来一点,剑尖朝天。
“待会儿我喊你,你就往剑这边滚。”
“然后呢?”
“没有然后。”他说,“要么它断,要么你断。”
谢清歌的箫声突然变了调。
不再是防御性的低音,而是拔高了一个八度,尖锐得几乎撕裂空气。她整个人晃了一下,但没停。
音波冲向光幕,正面撞上。
这一次,光幕裂了道缝。
不大,只有手指宽,可足够看到后面的东西。
不是天空,不是虚空,是一片滚动的字符。
黑色背景,绿色文字,一行行往下刷。
我看不懂内容,但认得格式。
那是代码。
真正的底层源码。
而我的名字,正夹在其中一段里。
陈守一。
状态:运行中。
权限:受限容器。
操作指令:清除。
我盯着那行字,喉咙发干。
原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在破解系统,其实我从来都是它的一部分。
谢清歌的箫声开始抖。
她的手在流血,指尖的皮已经磨破了,可她还在按笛孔。音波变得不稳定,光幕上的裂缝开始收拢。
黑袍人低声道:“准备。”
我趴在地上,一只手撑着碎石,另一只手摸向腰间。
七个药葫芦都在。
六个空的,一个装糖豆。
我拧开盖子,倒出最后一颗金褐色的丸子。
残渣还剩一半。
我把它放在掌心,雷角的光正好照下来。
金光和丹药接触的瞬间,我感觉到体内那股力量动了一下。
不是顺从,也不是反抗。
是回应。
像是两个本该分开的东西,终于找到了彼此。
黑袍人突然大喊:“现在!”
我翻手,把丹药拍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