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子站在密室里,手里拿着玉扳指。他把一缕东西塞进系统核心,嘴里念:“三百年养药,只为今日血祭。”
镜头一转,是“人血鼎”的全图。鼎底刻着字:容器,陈守一,编号001。
我盯着那行字,手指掐进光球里。
它没反抗,反而裂开一道缝。我把雷角拿出来,在指尖咬破,用血在雷角上画下一句话:卖药三文,不得私藏。
这是我当npc第一天接到的任务。
血字一成,光球的锁链断了。
里面的画面更清楚了。我看到玄霄子每月十五去青阳镇,把毒药放进补药罐子里。我看到他用玉扳指吸走我的魂魄。我看到他在长安崩塌前,站在阵眼上说:“三百年来,你不过是我养的一味药。”
这些事我都记得。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以前是碎片,拼不起来。现在它们连成了线,直通到他脸上。
我抬头看他虚影。
他还飘在那里,虽然残了,但嘴还在动:“你以为拿到证据就能翻身?你懂什么大局?为了飞升,死几个蝼蚁算什么?”
我冷笑:“你算尽一切,却忘了——我曾是人,不是代码。”
我举起雷角。
右眼的代码流滚得更快,左眼的山河图也开始动。我把“人血鼎”的画面投出去,打在整个战场上空。
所有人都看见了。
谢清歌躺在冰上,眼睛闭着,可她的手指动了一下。
黑袍人站在我旁边,喘着气,剑还在滴血。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
我盯着光球:“吞了它。”
“你会被撑爆。”
“那就撑爆。”
我抬起手,把光球送到嘴边。
它自己飘了起来,贴在我额头上。
凉的。
然后往下沉。
从额头,到眉心,再到脑子里。它一路往下钻,经过心脏,最后停在胃的位置。那里像装了块石头,沉得我弯了下腰。
系统提示又响:“真我复苏度55%,法则之眼升级中。”
右眼的代码变了颜色,变成金的。左眼的山河图抖了一下,出现一座我没见过的城。城门口立着一块碑,上面写着:青阳镇,建于盛唐开元三年。
我忽然想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当药铺掌柜的地方。
也是我被人挖出魂魄的那天。
玄霄子的虚影还在飘,只剩一半脸了,声音断断续续:“你……逃不出……计划……”
我抬头看他:“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他没应。
我笑了:“我每天都在改bug。而你——”
我抬起雷角,指向他残影。
“你是第一个被我修掉的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