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剑抬起,剑尖指天。红布上的血迹干了,但他没换。他盯着boss,声音不高:
“此乃新纪元之始。”
剑身震动,不是哭声了,是笑声。他自己的。
boss终于慌了。残影扭曲,想要重组,可数据流跟不上。我的法则之眼一直在扫,每一处修复动作都被提前标记,金光一照,直接打断。
它想逃。
但这片战场是我的领域了。只要我还站着,它就出不去。
“你以为血祭大阵能飞升?”我握紧雷角,往前踏一步,“你连重启都做不到。”
又一步。
冰面裂得更深,裂缝里涌出金光,不是刚才那种麻酥酥的暖光,是带刺的,像雷角劈出来的电蛇,顺着裂纹爬向boss。
它尖叫。
不是人声,是系统报错的高频音。整个空间都在抖。
我再抬脚。
这一次,没落下。
人已经到了它面前。
雷角抵住那张残脸的眉心。
“你说我是药材。”我低声,“那你看看,现在是谁在收割?”
雷角发光,金码顺着铁杆往上爬,钻进它的头。它拼命挣扎,可动不了。我的影子罩着它,山河与星图缠绕,把它钉死在原地。
金码爬满它全身,最后一行停在胸口:【核心协议:清除异常容器,回收真我能量】。
我笑了。
“协议作废。”
抬手,雷角下压。
咔。
声音很轻,像是捏碎了一块玻璃。
残脸裂开,从中间分开两半。没有血,只有数据流往外喷,黑色的,带着臭味,像是烧焦的电线。
它死了?
没那么简单。
裂开的缝隙里,有光冒出来。
不是金光,也不是冷光,是灰的,混浊的,像蒙了三十年尘的灯笼被人忽然点亮。
里面有个小人。
巴掌大,通体由代码织成,穿着和我一样的灰布袍,脸上是我五十六岁时的皱纹,左眼浑浊,右手缺小指。
它抬头看我,嘴巴动了。
我听见了。
“你赢了。可你真是我吗?”
全场静了。
谢清歌的玉箫停在最后一个音上,冰箭悬在半空。黑袍人的剑垂了半寸。
我低头看着那个小人。
它坐在我掌心,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它身上有七个药葫芦,六个空,一个装着糖豆。
它晃了晃葫芦,发出哗啦声。
“我每天蹲药摊,数铜板,躲师尊,卖情报。”它说,“我活得比狗都小心。可你现在,还要做我吗?”
我没有回答。
雷角还举着,离它头顶只差一寸。
它不害怕。反而笑了,露出黄牙。
“吞了我,你才是完整的。”它说,“可你也再也回不去那个卖药的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