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着两兄弟，“你们都别跟着我。”
*
“真的不要了么？”陈医生给她做了最后的检查，产科医生已经在准备手术，
“孩子没有错啊，你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子的。”
周尤不想和任何人讨论这个话题，她只是问陈医生，
“他真的是病么？”
“当然了，他这种情况再严重下去就是精神分裂，杀人都不犯法的那种。”
周尤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
“怎么能治愈他？”
“给他很多很多的爱，就像你以前一样，”陈医生说，
“在你打算和段明礼坐飞机离开之前，他的精神状态其实很稳定，他……”
“他会自我束缚，自我管制，让自己不要做出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可是你一离开，他就失控了……”
周尤脸色苍白，艰难开口，“你总不能把他的病，怪在我的头上……”
“当然不！”陈医生赶紧解释，“你很好，而且你是自由的，你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周尤，别给自己任何心理压力，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周尤却更加难以抉择。
她看着屏幕上的小人。
3个月了。
头，躯干，四肢，全都已经很明显了……
是他们的小茉莉。
骨骼已形成，在她的肚子里安静地成长着。
再等七个月，孩子落地，一定是个伶俐乖巧的孩子……
“周明野……”周尤突然皱眉，
“他是不是超雄啊？”
这样的基因会影响到孩子，就可以多给她一个打掉的理由。
“不是，”周明野在陈医生这样做了最细致的检查，
“他的变态纯粹后天形成的。”
黑暗压抑的原生家庭，极度缺爱，敏感，反社会……
周尤叹了口气。
陈医生欲言又止，却还是忍不住开口，
“周尤啊，你……你现在选择离开他，其实……”
他说，
“我知道这句话很自私，但是周尤，你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也是可以把他推向深渊的人。”
周尤救了他二十几年，她不想成为那个把他推进地狱的人……
“还做不做了？”产科的医生喊，“不做我们就走了。”
陈医生皱眉，示意妈妈还在矛盾。
周尤闭上眼睛，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
“做。”
一了百了，她要切断所有与周明野的关系！
她躺在病床上往手术室走……
产科医生拿着她的化验单，
“凝血条件不太好，这种情况必须家属签字和陪同，”
她皱着眉喊，
“家属呢？”
陈医生毕竟不是产科的，他甚至也不以为周尤会真的舍弃孩子，所以这一条也忽略了。
他仔细看着她的验血单子，
“不行，有危险，周尤，这孩子你现在不能动！”
产科医生说，“也不至于太危险，但家属必须得在，孩子爸爸呢？”
周尤木然，“没来……”
产科医生，“给他打电话啊！”
周尤的病历本上有紧急联络人。
产科医生雷厉风行，周尤甚至来不及拦住，她已经给周明野打了电话！
手机接通，周尤的心“咯噔！”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