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医院顶层的量子会客室里,银河檀木打造的环形沙发泛着温润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南门二星特调的星空兰香氛,与量子空调循环出的负氧离子交织成令人心安的气息。
娄晓娥的量子指尖泛着淡蓝微光,轻轻划过陈建军胸前那枚嵌在机械胸骨上的银河能量核心——繁复的纹路如星图般流转,是三年前她亲手为他定制的防护装置,此刻正随着他平稳的呼吸,节律性地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建军,你听我说。”她的声音带着量子通讯器特有的细腻质感,却难掩语气中的急切,“星际林氏药业现在市值已经突破千亿,南门二星的总部刚建成量子研发中心,只要你点头,首席战略官的位置就是你的。
我们可以带着林思住进量子生态别墅区,那里有私人星际停机坪,还有能模拟华夏四季的量子园林,比你在这星际医院里天天跟星际病毒、权势斗争打交道强得多。”
量子指尖划过能量核心的触感微凉,陈建军却没有低头,他的目光越过巨大的星际落地窗,落在窗外交织缠绕的量子霓虹上。那些由星际能量转化而成的光影,红的如超新星爆发,蓝的似深空星云,在南门二星的夜空中织成一张璀璨的网。这景象太过熟悉,让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量子暴雨夜。
那天的雨是罕见的银河带电雨,量子粒子在雨水中剧烈碰撞,发出噼啪的声响,打在星际医院的合金外墙上,溅起一串串细碎的银花。
他刚结束一场长达七小时的量子微创手术,瘫坐在医务室的银河合金椅上,连卸下机械手术手套的力气都快没了。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量子门“嘀”地一声弹开,娄晓娥站在门口,身上那件月白色的星际旗袍已经被雨水浸透,紧贴着她玲珑的曲线,旗袍上绣着的银河牡丹在湿衣上晕开,像是从星云中摘下来的花瓣。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两侧,量子耳坠上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落,却眼神灼灼地望着他,声音带着雨水的清冽:“陈建军,我要嫁你。”
就是这样的眼神,执着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此刻落在他能量核心上的目光如出一辙。陈建军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抬手从量子储物空间里取出一盒银河雪茄,指尖划过雪茄盒上的星际纹络,弹出一根裹着银箔的雪茄,量子打火机“咔哒”一声,蓝焰如星云般燃起,将雪茄点燃。
“晓娥,你看过《银河英雄传说》吗?”他吸了一口雪茄,蓝灰色的量子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散开,带着星际烟草特有的醇厚香气。他弹了弹烟灰,那些细碎的灰烬落在玻璃茶几上,竟没有消散,反而化作点点银河光尘,在桌面上轻轻跳动,“杨威利元帅说过,真正的英雄永远站在人民这一边。”
娄晓娥的量子睫毛微微颤动,纤长的睫毛上似乎凝结了细碎的光尘。她收回手指,指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浅蓝的轨迹:“可我们在南门二星也能做有意义的事啊。星际林氏正在研发针对星际流民的量子疫苗,我爸爸已经批准了百亿银河币的研发资金,你要是来主导,就能让更多人受益,这难道不算是站在人民这一边吗?”
“不一样的。”陈建军打断她,语气平静却异常坚定。他放下雪茄,拿起茶几上的量子鱼竿模型——那是林思最喜欢的玩具,竿身上刻着“鱼见愁”三个星际篆体字。“就像星际钓鱼,你可以在量子人工湖里钓到温顺的观赏鱼,那些鱼被养在恒温恒氧的量子鱼缸里,饿了有特制的星际鱼食,累了有珊瑚礁可以栖息,钓起来毫不费力。
可你也可以去黑洞边缘的星际湍流里钓星际鲸鱼,那里的时空不稳定,随时可能出现量子风暴,钓竿要能承受住黑洞的引力拉扯,鱼饵得是用星际异兽肉制成的,稍有不慎就可能连人带船被卷入时空漩涡。”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模型鱼竿的尖端,那里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量子水晶:“但那种从时空漩涡中拽出巨型生物的成就感,是量子鱼缸永远给不了的。
在星际医院里,我面对的是最凶险的量子病毒,是权贵们的暗箱操作,是星际文明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阴影。可每当我救活一个被判定为死刑的病人,每当我戳穿一次危害民众的阴谋,那种感觉,就像亲手钓起一条万吨级的星际鲸鱼,是坐在星际林氏的办公室里永远体会不到的。”
娄晓娥还想说些什么,量子房间的门突然被“砰”地一声撞开,林思像一颗小炮弹似的冲了出来。他穿着一身迷你版的星际迷彩服,胸前别着一枚量子军功章——那是陈建军去年获得的银河守护者勋章的缩小版,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歼-7量子模型,模型的机翼上还贴着几张星际贴纸,歪歪扭扭地写着“爸爸最棒”。
“爸爸!外公刚才跟量子通讯器里说,你是有本事的傻瓜!”林思跑到陈建军面前,扬起小脸,量子瞳孔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完全没注意到母亲瞬间僵硬的脸色,“外公说,放着千亿市值的公司不去管,偏偏守着星际医院这个清水衙门,天天跟一群穷光蛋打交道,不是傻瓜是什么?”
“当啷——”娄晓娥手中的量子茶杯突然从指尖滑落,掉在铺在地上的银河地毯上。茶杯是用南门二星特有的琉璃矿石制成的,并没有摔碎,而是在地毯上轻轻滚动了一圈,杯中的银河云雾茶顺着杯口溢出,在量子纤维编织的地毯上晕开一朵朵深紫色的花,像是将一片星云铺在了地面上。
她下意识地想去捡茶杯,脸颊涨得通红,机械嗓门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林思!不许乱说话,外公是跟你开玩笑的!”
可陈建军却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爽朗笑声,带着几分洒脱与不羁。他掐灭雪茄,蹲下身,与儿子平视。陈建军的机械眼眶微微收缩,露出里面深邃的量子瞳孔,与林思的眼睛如出一辙。“林思,你知道我们华夏的第一颗星际原子弹叫什么吗?”
林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胸脯挺得像只骄傲的小公鸡,清脆的声音在会客室里回荡:“我知道!叫邱小姐!幼儿园的量子老师教过我们,说邱小姐是最厉害的星际武器,当年一下子就震慑了那些欺负我们的星际势力!”
“对!”陈建军猛地竖起大拇指,指尖的量子光芒闪烁了一下,做出一个星际点赞的手势,“当年邓稼先爷爷在南门二星有一套超大的星际洋房,带私人量子实验室和星际花园,多少星际财团想请他去做研发,开出的薪水能买下半颗星球。
可他偏偏放弃了那些优渥的条件,回到华夏的量子荒漠里,啃着难以下咽的量子窝窝头,住着简陋的星际帐篷,硬生生造出了我们自己的星际原子弹。你说他是不是傻瓜?”
林思歪着小脑袋,手指放在下巴上,认真地思考了起来。量子吊灯的光芒落在他毛茸茸的头顶上,映出一圈金色的光晕。“可是……邱小姐保护了很多人呀。”他犹豫着说道,“如果邓稼先爷爷不去造原子弹,那些坏人可能还会欺负我们,所以他不是傻瓜吧?”
“林思!”娄晓娥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银河哽咽的质感,机械声带的振动频率有些不稳定,“别听你爸爸胡说,邓稼先爷爷是伟大的英雄,不是傻瓜。”
“不,他是傻瓜,也是英雄。”陈建军却突然伸出双手,将儿子稳稳地举过头顶,林思兴奋地大叫起来,手里的歼-7模型在空中挥舞着。陈建军的声音洪亮而坚定,透过量子扩音器,清晰地传到房间的每个角落:“没错!爸爸就是个大傻瓜,就像你外公说的,有本事的傻瓜!但爸爸愿意做这样的傻瓜,就像邓稼先爷爷那样,为了这个星际文明,为了我们在乎的人,做一个有本事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