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锦衣卫署衙的庭院里已飘着淡淡的墨香。沈知微(萧珩身体)正坐在石桌前,假装翻阅卷宗,实则余光一直留意着廊下的动静——温景然说要送新整理的刑案纪要过来,他得提前做好应对准备,绝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
“萧世子,早啊。”温景然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青色布包,“昨日说要给你和知微送纪要,今日特意早起整理好了。”
沈知微起身相迎,脸上挂着萧珩惯有的散漫笑意:“温公子倒是勤快,不像我,要不是知微催着来署衙,还想在府里多睡会儿呢。”他故意强调“知微催着”,既符合两人如今“搭档”的设定,又能不动声色地拉近与“沈知微”的关系,打消温景然的疑虑。
温景然将布包放在石桌上,目光扫过沈知微面前的卷宗,突然道:“萧世子今日倒是有兴致看卷宗,我记得你从前总说这些文字看得头疼,怎么突然转性了?”
沈知微心里一紧,指尖摩挲着卷宗封面,笑着打哈哈:“还不是知微说,我既然跟着他查案,总不能什么都不懂,好歹得认全上面的字,免得被人笑话。”他刻意说得随意,甚至带了点不耐烦,像是在抱怨被沈知微逼着学习。
温景然看着他的神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话锋一转:“说起来,前日在沈府书房,我见知微批注古籍时,用的是左手。我记得他从前一直用右手写字,怎么突然改用左手了?”
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沈知微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萧珩说过,批注时不小心用了左手,当时只想着糊弄过去,没料到温景然竟然记在了心里。他定了定神,编了个借口:“哦,你说这事啊。前几日知微查案时,右手被机关划伤了,不方便用力,只好暂时用左手写字。怎么,温公子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只是觉得奇怪,随口问问。”温景然笑了笑,目光却落在沈知微的手上,“说起来,萧世子的手倒是保养得极好,不像常年习武之人,倒像……”他话没说完,却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沈知微心里咯噔一下——萧珩的手因常年练骑射,指腹有薄茧,而自己的手因擅长机关术,指尖更显灵活,却没那么厚的茧。他连忙将手揣进袖筒,装作不在意地说:“什么像不像的,我不过是最近没怎么练骑射,茧子褪下去些罢了。温公子要是没事,不如跟我一起等知微过来,他说今日要跟我商量查柳尚书余党的事。”
他刻意转移话题,还主动提及查案,就是想让温景然把注意力放在案子上,而不是纠结于无关紧要的细节。
温景然却没接话,反而从布包里拿出一张纸,放在石桌上:“这是我昨日整理纪要时,发现的一张旧图纸,上面画的似乎是机关锁的结构。我记得知微对机关术一窍不通,萧世子倒是擅长这个,不如你帮我看看,这图纸上的机关锁该怎么解开?”
沈知微盯着那张图纸,瞳孔微微收缩——这张图纸上画的,正是他从前为沈府设计的暗阁机关锁!温景然明明知道自己擅长机关术,却故意让“萧珩”来解,分明是在试探!
他强压着心里的慌乱,假装仔细看了看图纸,皱着眉头说:“这机关锁看着挺复杂的,我一时也看不出怎么解。等知微来了,让他看看吧,说不定他有办法。”他故意把难题推给“沈知微”,既符合“萧珩”偶尔会依赖沈知微的设定,又能避免自己暴露——毕竟现在他顶着萧珩的身份,若是轻易解开了只有自己才懂的机关锁,那可就彻底露馅了。
温景然看着他的反应,眼底的疑惑更深了。他记得萧珩从前对机关术极为自负,遇到复杂的机关锁,总会迫不及待地研究,今日却反常地推给沈知微,这实在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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