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偏院的梨花正落得细碎,柳如烟坐在窗边,指尖反复摩挲着茶杯沿——青瓷杯壁还留着余温,像昨夜萧珩递来的那盏姜汤,暖得有些烫人。院门外传来轻叩声,她抬头时,正见“沈知微”(萧珩身体)推门而入,青色官袍上还沾着晨露,身后跟着一身玄衣的“萧珩”(沈知微身体),眉眼间带着惯有的清冷,却在目光扫过她时,多了几分柔和。
“身子好些了吗?”萧珩先开口,声音是沈知微的语调,却带着他自己的沉稳,“大夫说你受了惊吓,需多静养。”他将手中的药包放在桌上,里面是刚从太医院取来的安神药,“按方煎服,夜里能睡得安稳些。”
柳如烟起身行礼,动作还有些僵硬:“多谢二位……若不是你们,我恐怕早已成了柳党余党的刀下亡魂。”她垂着眼,语气带着几分愧疚,“之前是我糊涂,总觉得你们针对柳家,甚至还帮着父亲打探你们的消息,如今想来,真是羞愧。”
沈知微靠在门框上,指尖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那是昨夜从柳府密室带出的证物,上面刻着柳党与敌国勾结的暗号。“你无需自责,”她声音是萧珩的清朗,却透着她的通透,“你只是被柳尚书的谎言蒙了眼,如今能看清真相,已是难得。”
柳如烟抬眸,目光落在沈知微手中的玉佩上,眼神一凝:“这玉佩……我见过。父亲书房的暗格里,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他说那是柳家的传家宝,可我总觉得,他对这块玉佩格外上心,甚至不许任何人碰。”
萧珩心中一动,上前一步:“你可知暗格里除了玉佩,还有其他东西?比如密函、账册之类?”
柳如烟皱眉思索片刻,缓缓点头:“有一次我趁父亲不在,偷偷打开过暗格,里面除了玉佩,还有一本黑色封皮的册子,上面记着许多陌生的地名和人名,还有不少数字,当时我不懂是什么意思,只看了几页就放回去了。”她顿了顿,语气肯定,“现在想来,那册子定是父亲与敌国交易的记录!”
沈知微与萧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柳如烟的话,恰好印证了昨夜从庄园带出的密册内容,若是能拿到那本黑色册子,便能彻底坐实柳尚书的叛国罪。
“如烟,”萧珩放缓语气,眼神诚恳,“如今柳尚书罪证虽有,但还缺一份关键物证,若是你能帮我们拿到那本黑色册子,不仅能还朝堂一个清白,也能为你自己赎去之前的过错。”
柳如烟沉默片刻,指尖攥紧了衣袖——她知道,一旦交出册子,父亲便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可想起昨夜柳党余党对她的逼迫,想起那些因柳家而枉死的人,她终究是咬了咬牙:“我愿意。”她抬头看向两人,眼中满是坚定,“父亲做错的事,不能让更多人买单。我会帮你们拿到册子,也会在朝堂上指证他的罪行,就算是……替柳家赎罪。”
沈知微走上前,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你能这么想,很好。但柳府现在肯定布满了柳党余党的眼线,你回去取册子,太过危险。”她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不如这样,我们假装你要投靠柳党余党,让他们带你回柳府,你趁机潜入书房取册子,我们会在外接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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