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靖王朝,科举放榜前七日,国子监藏书阁的午后格外静谧。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积灰的书架上投下斑驳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旧纸与墨香混合的味道。
沈知微拢了拢月白色的襦裙下摆,指尖轻轻划过书架上的《机关秘录》——这是母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本书,据说里面藏着修复玄铁罗盘的关键。她今日扮成国子监的洒扫侍女,就是为了找到这本书,解开罗盘三年前突然失灵的谜团。
“吱呀”一声,藏书阁的木门被推开,带着一身酒气的身影晃了进来。沈知微下意识躲到书架后,透过缝隙看清来人——永宁王世子萧珩,京城出了名的纨绔,也是她打小斗到大的死对头。
萧珩穿着宝蓝色的世子袍,领口沾着酒渍,手里把玩着一枚锦衣卫的腰牌,眼神却没有半分醉意。他径直走向最里面的暗格书架,手指在书脊上快速敲击,显然是在寻找什么。
沈知微心头一紧。萧珩的身份绝不只是纨绔世子那么简单——她曾不止一次看到他深夜出入锦衣卫指挥使司,今日他来藏书阁,定是冲着与叛国密信相关的古籍。
“躲了这么久,沈小姐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萧珩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戏谑。他转身看向书架后,手中的佩刀已经出鞘,刀锋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沈知微不再隐藏,从书架后走出,手中扣着三枚机关针——这是她用母亲留下的玄铁打造的,针尾藏着微型弹簧,能在三丈内精准射中目标。“萧世子不在秦楼楚馆喝花酒,来这藏书阁找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萧珩挑眉,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机关针上,“丞相府的大小姐,扮成侍女潜入国子监,是想偷什么机密?”
两人本就积怨颇深,此刻更是剑拔弩张。沈知微知道萧珩武功高强,不敢轻敌,手腕微动,三枚机关针便朝着萧珩的手腕射去。萧珩侧身避开,佩刀直劈而下,目标却是沈知微手中的《机关秘录》。
就在刀锋即将碰到书页的瞬间,沈知微怀中的玄铁罗盘突然发烫,从衣襟滑落。罗盘落地的刹那,发出刺眼的蓝光,将整个藏书阁笼罩。萧珩的佩刀砍在罗盘上,火星四溅,蓝光骤然增强,两人只觉得眼前一白,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沈知微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上的衣服沉重得不像话。她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宝蓝色——这是萧珩常穿的世子袍!再低头,看到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绝不是她自己的。
“该死!”一个清脆却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沈知微循声看去,只见“自己”正坐在藏书阁的地板上,双手揪着月白色的襦裙,脸上满是抓狂的表情——那声音,分明是萧珩的!
萧珩看着眼前穿着自己衣服、顶着自己脸的沈知微,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襦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沈知微!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知微强压下心中的震惊,走到铜镜前——镜中的人,有着萧珩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眼神却带着她惯有的清冷。“不是我做的,是玄铁罗盘。”她指向地上已经恢复平静的罗盘,“刚才它发光的时候,我们……”
“互换身体了?”萧珩接话,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他猛地站起身,却因为不习惯襦裙的束缚,差点摔倒。“这怎么可能?三日后就是殿试,你替你兄长参考的事要是露馅,丞相府就完了!”
沈知微也想到了更棘手的事——五日后,锦衣卫要去西郊破庙抓捕叛国密信的接头人,那是萧珩追查了半年的线索,必须他亲自带队。“还有锦衣卫的行动,你要是去了,只会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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