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晨雾带着刺骨的寒意,弥漫在幽深的通道内。沈知微身着便装,带着两名锦衣卫,快步走向墨影的牢房 —— 昨日审讯无果后,她始终放心不下,今日一早便赶来,想再尝试从墨影口中套出同心咒源头的线索。可刚走到牢房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这异常的气味让她心中一紧,快步推开牢门。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墨影倒在牢房的角落,脸色青紫,嘴角挂着黑色的血迹,早已没了呼吸。他的手指蜷缩着,似乎在死前抓住过什么,地面上散落着几片撕碎的衣角,还有一张被血浸湿的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 “同心咒…… 南疆巫蛊族……” 几个模糊的字眼,其余内容已被血水浸透,无法辨认。
“快!传苏清欢医官过来!” 沈知微反应过来,厉声下令,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封锁天牢,任何人不得进出,仔细搜查牢房内外,寻找下毒者的痕迹!”
锦衣卫们立刻行动,有的去传苏清欢,有的封锁通道,有的则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检查现场。沈知微蹲下身,拿起那张染血的纸条,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心中满是凝重 —— 墨影刚要透露同心咒与南疆巫蛊族的关联,就被人毒杀,这绝不是巧合,定是有人不想让真相曝光,才急于灭口。
半个时辰后,苏清欢带着药箱赶到天牢。她蹲在墨影的尸体旁,仔细检查他的口鼻、指甲,又用银针刺入他的皮肤,银针瞬间变黑。“是剧毒‘牵机引’,无色无味,入口即发,半个时辰内就能致人死亡。” 苏清欢语气凝重,“这种毒药产自南疆,寻常药店根本买不到,只有熟悉南疆巫蛊之术的人,才能配制出来。”
“南疆巫蛊族?” 沈知微心中一震,将那张染血的纸条递给苏清欢,“墨影死前留下了这张纸条,提到了南疆巫蛊族,看来同心咒的源头,确实与这个部族有关。可下毒者是谁?是巫蛊族的人,还是朝中有人与他们勾结?”
苏清欢接过纸条,仔细查看后,眉头紧锁:“牵机引的毒性烈,且发作迅速,下毒者定是在昨晚接触过墨影。天牢守卫森严,外人很难潜入,难道是狱卒被收买,或者…… 下毒者就在咱们身边?”
就在这时,萧珩也赶到天牢。他得知墨影被毒杀的消息后,立刻放下手中的排查工作,匆匆赶来。看到牢房内的景象,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天牢的狱卒都审了吗?昨晚有谁接触过墨影?”
“正在审讯,还没有结果。” 沈知微摇头,将现场的情况一一告知萧珩,“墨影留下的线索指向南疆巫蛊族,苏清欢说下毒的牵机引也来自南疆,看来这背后的势力,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萧珩走到牢房的角落,目光扫过地面上的碎衣角,蹲下身捡起一片,放在鼻尖轻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衣角的布料是蜀锦,且上面绣着暗纹,不像是天牢狱卒或普通囚犯的衣物,倒像是朝中官员或贵族穿的服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墨影的手指上有划痕,似乎在死前与人搏斗过,可牢房内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下毒者很可能是墨影认识的人,或者是伪装成狱卒、医官的人,让他放松了警惕。”
很快,审讯狱卒的锦衣卫传来消息:“侯爷,将军,昨晚只有两名狱卒负责看守墨影,还有一名太医院的医官来为墨影换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接触过墨影。我们已经检查过三人的衣物,都没有蜀锦的布料,也没有检测出牵机引的毒素。”
“太医院的医官?” 沈知微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是哪位医官?他为何要在深夜为墨影换药?”
“是李医官,他说墨影在审讯时受了伤,陛下特意吩咐要好好照料,所以他昨晚来为墨影更换伤口的药膏。” 锦衣卫回道,“我们已经将李医官控制起来,正在进一步审讯。”
萧珩与沈知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萧珩说道:“立刻去太医院调查李医官的背景,看看他是否与南疆巫蛊族有联系,或者近期是否与可疑人员接触过。另外,扩大搜查范围,不仅要查天牢,还要查京城内所有售卖南疆药材的商铺,寻找牵机引的来源。”
“我也让人去清风盟的南疆分舵,调查巫蛊族的情况。” 苏清欢补充道,“南疆巫蛊族向来与世隔绝,很少与外界接触,他们为何会与墨影、与同心咒扯上关系?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三人分工合作,开始追查真相。沈知微负责审讯李医官,萧珩负责调查天牢内外的可疑人员,苏清欢则负责联系清风盟与太医院,追查毒药与巫蛊族的线索。
天牢的审讯室内,李医官被绑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却始终坚称自己没有下毒:“沈将军,我真的是奉陛下的命令,去为墨影换药,绝没有下毒!我与墨影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那你昨晚换药时,墨影有没有异常反应?有没有提到什么关于南疆巫蛊族的事?” 沈知微坐在他对面,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你要知道,隐瞒真相的后果,比下毒更严重。”
李医官仔细回想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墨影当时确实有些奇怪,他一直盯着我手中的药膏,问我是不是南疆来的药材,还说‘巫蛊族的人不会放过你们’之类的胡话。我以为他是疯了,没在意,换完药就离开了,真的没有下毒啊!”
沈知微看着李医官的眼神,判断他没有说谎。她让人将李医官暂时关押,继续调查他的背景。与此同时,萧珩那边也传来消息:天牢的通风口处,发现了一根不属于狱卒的头发,上面还沾着微量的牵机引毒素;另外,京城内一家售卖南疆药材的商铺,近期有一名神秘人多次购买配制牵机引的原料,且那神秘人穿着的服饰,与墨影牢房内发现的蜀锦衣角材质一致。
“看来下毒者是通过通风口潜入牢房,毒杀墨影后,又从通风口离开。” 萧珩拿着那根头发,对沈知微与苏清欢说道,“通风口连接着天牢外的小巷,咱们已经派人去小巷周围排查,寻找目击者,同时追查那家南疆药材商铺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