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甚至没兴趣听她们任何辩解或者求饶,他的目光越过这几个跳梁小丑,扫向大殿中其他或明或暗注视着这里的目光,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谁再敢对他身边这个女人有半分不敬,这就是下场!
他收回目光,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嗡嗡叫的苍蝇。他感觉到袖口那只小手似乎因为紧张,攥得更紧了些,指尖的冰凉透过衣料传递过来。
他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不是嫌弃,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情绪。他没甩开她,反而将另一只放在膝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做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动,只是任由那只冰凉的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口,像只受惊的雏鸟抓着唯一的树枝。
“滚。”
他终于吝啬地再吐出一个字,是对着那几个还僵在原地的妃子。
这一个字如同特赦令,又像是催命符。几个妃子如蒙大赦,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几乎是连滚带爬、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逃离了这个让她们魂飞魄散的地方,生怕慢了一步,那位活阎王就会改变主意。
大殿里依旧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摄政王这毫不留情、霸道至极的维护震慑住了。之前那些或多或少带着看热闹或者轻视心态的人,此刻都默默地垂下了头,心里重新掂量起这位病弱王妃在摄政王心中的分量。
这哪里是不在意?这分明是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只是这护着的方式……也太吓人了点!
坐在上首的太后和皇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太后眼神晦暗不明,轻轻拨动着手中的佛珠。
而处于风暴中心、依旧紧紧攥着萧绝袖口的沈知意,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没有人能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那宽大袖袍的遮掩下,在那无人得见的角落里,她微微抿着的唇线,正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其清浅、却带着十足狡黠的弧度。
嗯,她的“人肉靠垫”兼“护身符”,效果……拔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