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办事效率极高,没两天就把丞相府那点底细摸了个门儿清,连带着沈知意那份薄得可怜的嫁妆单子,也一并呈到了萧绝的书案上。
萧绝看着那嫁妆单子上寒酸的条目,再听着长风汇报丞相府近来的“开销”——什么修缮祖祠(实则只简单刷了遍漆)、购置头面(给沈如玉添了套价值不菲的红宝石头面,堪比御赐)、官场打点(大部分进了王氏族兄的腰包)……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得能冻死人的弧度。
“呵。”他放下单子,眼神里全是讥诮,“本王竟不知,丞相府已经穷困到需要靠嫁出去的女儿接济了?还是说,他们觉得本王的王妃,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连带着本王的脸面,也能放在地上踩?”
长风垂首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他知道,王爷这是真动怒了。这怒火不是冲王妃,而是冲那不长眼的丞相府。
“五千两?”萧绝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令人心慌的笃笃声,“胃口倒是不小。本王看他们是日子过得太舒坦,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计较。直接给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会助长王氏的贪念。置之不理?那麻烦精怕不是要继续在他府里掉金豆子,饭都吃不下,看着就烦。
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次性断了他们的念想,让他们再也不敢伸手!
“长风。”
“属下在。”
“你去一趟丞相府。”萧绝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不必见沈文渊,直接去见那位王夫人。把这份单子,”他指了指那份嫁妆单子,“原封不动地还给她。告诉她,王妃的嫁妆,王府一分未动,好好替她收着呢,让她放宽心。”
长风心里明镜似的,这哪是让人放宽心,这分明是打脸!赤裸裸地告诉王氏,你们当初给了多少,王府记得清清楚楚,别想再讹诈!
“然后,”萧绝继续吩咐,语气更冷了几分,“你再‘提醒’她一句。就说本王近日翻阅王妃的嫁妆单子,发现与礼部存档的、当年她生母林氏留下的嫁妆清单,颇有出入。本王很是好奇,那些不见了的御赐之物和田产地契,究竟去了哪里?是单子记错了,还是……需要本王请旨,让宗人府和户部派人来帮着‘回忆回忆’?”
这话里的威胁,简直能吓死人!林氏是已故镇远将军的独女,当年的嫁妆十里红妆,丰厚无比。若是被查出被继母侵吞,那王氏别说管家权了,怕是命都要去掉半条!更何况还牵扯到御赐之物!
萧绝看着长风,最后补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你告诉她,王妃既然已经嫁入王府,便是本王的人。她的吃穿用度,自有王府承担,不劳丞相府‘费心’。若再让本王知道,有人借着各种名目来扰王妃清净……”
他顿了顿,没有说完,但那双冰寒彻骨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长风心领神会,躬身道:“属下明白!定将王爷的话,一字不差地带到!”
当天下午,长风就带着几个面无表情、煞气腾腾的王府侍卫,直接去了丞相府。
听说摄政王府来人了,王氏还以为沈知意那个怂包把银子要来了,心里正得意,连忙整理衣冠出来相见。可一看到长风那冷硬的脸色和身后那些一看就不好惹的侍卫,她心里就咯噔一下。
长风根本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将那份嫁妆单子拍在桌上,然后把萧绝的话,原封不动、语气甚至更加森冷地转述了一遍。
当听到“林氏嫁妆”、“御赐之物”、“宗人府”、“户部”这些字眼时,王氏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冷汗瞬间就浸湿了后背的衣裳,腿肚子直打转,差点当场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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