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姐你咋不打她们!”
她堵着小嘴。
念薇听到这话,正圈画乐谱的手一顿,呆呆地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里满是不知所措,看看我又看看知禾,小声嗫嚅着。
“我、我马上就收拾......”
说着就慌忙把草稿纸往乐谱里塞。
书冉则只是从零件堆里抬起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自带一股“威慑力”,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这样对我,包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我看着她们仨截然不同的反应,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念薇这孩子是我的天使啊,别说敲脑瓜崩了,我平时连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怎么可能对她动手?
至于书冉,那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啊,对不起了,我的小知禾。
谁让你最皮实,平时跟我闹得最欢。
这“杀鸡儆猴”的任务,也只有借助你才能完成了。
我压下心里的小算盘,脸上摆出严肃的表情,伸手戳了戳知禾鼓起的腮帮子。
“谁让就你最不省心?念薇都快把乐谱收好了,书冉的零件也快整理完了,就你还想着打游戏。”
“我没有!”
知禾立刻反驳,却在看到我递过去的手机屏幕时,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九点五十分,离约定的休息时间只剩十分钟了。
“行了行了。”
我像拎小鸡一样将知禾从电竞椅上兜起来。
“我又不回家,今晚就得看着你上床。”
“现在就去洗漱,五分钟搞定,我在门口等着。”
“知道啦知道啦!”
知禾垮着肩膀,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之后我也确实守在洗漱池前,没打算半路离开。
可这丫头实在太慢吞吞了,挤个牙膏能对着镜子发呆半分钟,接水的时候又盯着水龙头的水流出神。
我在站了三分钟,耐心已经磨灭了。
“你再慢一慢十点都洗不完。”
我从她手里拿过毛巾,沾湿后拧到半干,轻轻按在她脸上,“闭眼。”
“欸?”
知禾见我抢走毛巾,也是乖乖闭上眼睛,任由我帮她擦拭脸颊。
这样的场景,其实在我们之间早已不是第一次。
我看着她顺从的模样,思绪不由自主飘回了以前。
那时候她刚上小学,每天晚上都打游戏熬到三更半夜,早上赖床都是常态了。
我掀了她的被子,把她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捞出来,像现在这样,拧好毛巾帮她擦脸醒神,再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她手里,催着她快点洗漱。
只是小时候的知禾比现在还是有差距的。
小知禾更黏人,迷迷糊糊间还会抱着我的胳膊撒娇,嘟囔着“阿黎姐再让我睡五分钟”。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她从矮我大半个身子的小不点长到快到我肩位置,性子也越发变得跳脱。
可在这种被我照顾的时刻,还是会露出当年那副依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