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慌了。
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虚弱的抱起女儿往外跑。
女儿最近一次吃东西，还是两天前自己从村里大户狗盆里抢来一点发酸的窝窝头，煮成了稀粥给女儿喝下。
连着过去两日，秦涟曦想尽法子也没有在弄来吃的，她自己也饿的发昏。
她一个大人都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五岁的孩童？
想到这里，她死死咬着嘴唇，准备出去借点食物。
她将团团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卷起打了很多补丁的旧衣服，就顶着寒风离开了家，挨着去敲响村里邻居们的大门。
如今这个年代，大家伙的日子都不是很好过，眼下已是深秋，马上就要入冬了。
虽然户里都准备了存粮。
但是秦涟曦兜兜转转找邻里借了不少的粮食。
陆陆续续从他们手里借来那些粮食，加起来都够她们一家三口熬过整个冬天。
但，都被吴凡拿去换钱赌没了。
连着借了几次。
愿意借粮食出来的邻里，手里多余的存粮也被借的七七八八。
加上之前她们借的那些粮食，都没还过，大家粮食得来都不容易，邻里也不想继续借。
这会看着秦涟曦来了，大家都默契的关上了大门。
不管她在外面怎么哀求，也没人理会。
不是大家不愿意帮，实在是吴凡太过畜生了。
再借下去，他们的日子也难过。
加上之前只要吴凡手里弄不来钱，都是逼迫她到邻里借粮食。
那些救命粮食，秦涟曦还没来及给团团做顿热乎的饭，就会被吴凡偷走，换赌资。
饿肚子在她们家是常事。
只是吴凡输了钱，回家后，她们家都会鸡飞狗跳，对秦涟曦拳打脚踢。
邻里看着她可怜，但也寒了心，不敢帮。
秦涟曦拖着疲惫的身子，辗转求了一圈，最后绝望的跌坐在赵大爷的门口。
赵大爷平日他就没少帮她们。
秦涟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颤抖着手，叩响赵大爷家的院门。
但赵大爷病了，他媳妇李乱英见吴凡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也不愿意多管她们的闲事。
“别多管。”李乱英把赵大爷按回去被窝。
不高兴道：“家里的存粮也不多了，能帮的都帮了，那吴凡就是个无底洞。”
“你自己身子也不好，还是先顾好自己的事。”
秦涟曦听着里面的对话，心中苦涩，赵大爷一家是好人，这些年没少在私下接济她们。
她也不是吴凡那样狼心狗肺的人，不想让赵大爷为难，只能晃晃悠悠扶墙离开。
透过院门，她的视线无意间在赵大爷的猪圈里扫过。
眼瞅着里面还有剩的，脑海经历短暂的挣扎后，求生欲瞬间占了上风。
她偷偷摸进了赵大爷家的猪圈，抓起一边烂菜叶子和猪饲料搅拌的剩食，小心翼翼的揣到衣服口袋。
做完这些，秦涟曦的眼眶霎时红了，双手也是止不住的颤抖。
女儿出生前自己还幻想着给孩子做许许多多好吃的。
如今........
她捂着嘴侧过身去，不让自己哭出声。
片刻，她抬手抹了把泪。
声音沙哑的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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