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石厅内鸦雀无声,众人左顾右盼。
短短几息后,哀嚎声四起。
原是好些未来得及饮酒,或不敢饮酒而打定主意断手断脚之人,见着涌进石厅,手执大刀的黑衣人,终是后悔。
他们想趁黑衣人看顾不周,蒙混过关。
却被黑衣人用暗器击落了酒盏。
眼看酒盏中的酒洒落在地,闯关无望,竟有人如猫儿狗儿般,扑倒在地,不顾脏污,伸舌去舔。
“小的这就喝,这就喝!”地上匍匐之人,眼见杯中酒四处流去,怎么也舔不尽,黑衣人的黑靴又映入眼帘,他们纷纷开始磕头。
更有甚者,裤裆渐湿,石厅内隐有腥臊之味弥散开来。
见着此景,坐在石桌边饮了酒之人,面露嫌弃,亦是倒吸一口凉气。
按照规则,他们已经过关。
可这酒刚刚饮下,谁知究竟有没有毒。
若是有毒,黑衣人可会施救?
方才看来,若饮酒后能挺过半盏茶,估摸着才算无碍。
是以除了地上之人涕泗横流,不住哭嚎求饶,石桌边的闯关者亦不乏发抖,喘着粗气之辈。
“棠棠,你可有十足把握?”蒙青露缓将过来,小心翼翼看向孙棠棠。
“有。”不愿对上陆归临的眸子,孙棠棠索性侧转身子,同蒙青露将手握在一处。
她这才发觉,方才蒙青露为抢酒坛,右手手背受了伤,正泛着骇人的青紫色。
衬着蒙青露眼波流转的勾人媚意,这淤伤着实碍眼。
蒙青露本可不管不顾,只要舀了酒,以她那身轻功,带着酒盏,滴酒不漏抢到位子,不是难事。
就算蒙青露当真如此,也不算害了孙棠棠,她仍可去其他酒坛处打酒。
只是洪一那坛子酒,试过多次,最是稳妥,加之蒙青露可能瞧见了各个酒坛处全是急躁之人,担心孙棠棠来不及。
孙棠棠本欲发问,蒙青露方才在警示何人。
看见这淤伤,一番思虑,孙棠棠言语柔软不少,“青露姐,信我。”
她正欲解释自己的推算,黑衣人走到了跟前。
黑衣人两人一组,一人唱牌,一人记名。
直到黑衣人登记号牌,孙棠棠才舒了半口气。
另外半口气,鬼使神差,跟着黑衣人去了陆归临那处。
意料之中,黑衣人记下了陆归临同江寄月的号牌。玄一,黄七。
孙棠棠眨了眨眼,江寄月救了自己一条胳膊,他又同陆归临交好,她关心救命恩人,顺带听到救命恩人好友的消息,算是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