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没找过我的洪字,还有一字。我去看看怎么了?”洪一不服气,可怜兮兮看着孙棠棠。
孙棠棠哭笑不得:“罢了,反正离第一次碰头也没剩多久,咱们一时半会去不了旁处,不如再细看一番亭台的那些檐角,还有什么犄角旮旯,别有错漏。”
洪一闻言,飞快朝江寄月扮了个鬼脸,往亭台后的小阁楼冲去。
江寄月还欲斗嘴,孙棠棠揉着眉心:“江公子,与人抱团一道,就会如此。总有利弊。你总不能厚此薄彼。”
一句话堵得,江寄月哑口无言。
二人掰扯之际,阁楼木梯处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洪一的哀嚎。
江寄月幸灾乐祸,放声大笑,还是随孙棠棠赶了过去。
却只见,洪一跌坐在地,周遭灰尘四起,呛得人不住咳嗽,洪一手里抱了盏极为普通的小花灯,呆若木鸡。
见着孙棠棠,他挣扎着从残碎的木板和灰尘里起身,将灯笼递给孙棠棠:“孙娘子!快替我看看,上头是不是洪一二字?”
孙棠棠闻言,同江寄月对视一眼,顾不得问洪一是否受伤,接过灯笼,就着外头的光亮查看。
竟真是直接写了“洪一”二字的灯笼,还是完好无损的。
“怎会如此!”江寄月不敢相信,正要接过,洪一十分警醒,径直拦住他,从孙棠棠手中取回了灯笼。
洪一手舞足蹈,面上的横肉不住发抖:“太好了!太好了!老子运道就是好!本来摔了一跤,还想骂人,没想到我这条小命,这就保住了!太好了哈哈哈!”
江寄月这才捂着鼻子,嫌弃地看了几眼阁楼内里。
孙棠棠多问了几句,亦不住惊叹。
原是洪一上木梯时,一不留神,摔了一跤,滚了下去,砸坏木梯,木梯内里露出一盏极小的普通花灯,没有光亮,还是硌到了洪一,他才发觉。还好他没有压坏灯笼。
“倒是便宜他了。”江寄月阴阳怪气。
“本是生死一线的事。”孙棠棠看了好几眼木梯内里,如此隐蔽之处,若不是阴差阳错砸坏了,恐怕洪一将园子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孙娘子当真是我的福星!这下我不用害怕丢胳膊断腿了!”洪一满面红光,往外跑去,开始大声喊嚷,“老子找到灯笼了!谁需要帮忙的,尽管唤老子!趁老子高兴!”
“真是小人得志。”江寄月撇着嘴,也不得不承认,这洪一也不算无可救药,敛了性子不再动手动脚,现下还知帮衬旁人。
外头几人听了洪一之言,纷纷称奇,顾不得洪一先前骚扰女子,纷纷拉着他帮忙,他也不推脱,当真上手帮衬,替几个手无缚鸡之力书生模样的瘦弱男子,在可疑之处挖起土来。
一时间,水榭周遭其乐融融,孙棠棠看了,险些生出幻觉,好似不是来闯关,只是来京城坊市里的花灯会耍上一夜。
她揉了揉眉心,还有一个半时辰,得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