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不错,你们老爷承认他下毒谋害妻子?你们老爷都认了,你们有什么好撒谎的?”孙棠棠的声音陡然添了几许戾色,江寄月见状,亦凑上前。
“老身当真没撒谎。”这大娘低着头,不肯说话。
叶恒闷哼几声,双眸眯起,几个箭步上前,一把提起大娘胸前衣襟:“你再不说实话,信不信老子让你见不到明早的日头?”
叶恒本就高大,稍微严肃些,便凶神恶煞,眼下周身的杀气,吓得大娘不住发抖。
陆归临在一旁看了,眉头微挑,这大娘瞧着,不会武,难道不是黑衣人所扮?
孙棠棠瞧了,亦有同样的念头。
好在大娘不经吓,不住求饶,叶恒松手,大娘直接跌坐在地:“老爷和夫人面上关系是挺好的,怎么说来着,相敬如宾。但是咱们也是过来人,时日久了,总觉着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直接说,不然这几位好汉,可不是好惹的。”孙棠棠眼见天色暗下,惊觉叶恒这招也不错。
“我说我说!你们别动手!”大娘双手扑在地上,使劲求饶,“老身是夫人房里管丫鬟的掌事婆子,姓张,不过不是夫人娘家人,是后头才入府伺候夫人的,所以夫人待老身也不是十分亲厚,好些事情都瞒着老身。老爷平日外出,若是下雨变天,老身提醒夫人去接,夫人总是淡淡的,好似一点也不关心。时日长了,哪怕夫人和老爷共处时看着还行,我们总觉着不对劲啊。”
“她说得可是真的?”孙棠棠侧身,看向张大娘一旁站着的妇人。
“差不多。老婆子我是前院的,知道的没她多,不过隐隐约约也有这种感觉。”
“你们夫人可有贴身侍奉的丫鬟?”一旁的燕霜儿琢磨半天,小声发问。
见孙棠棠没有反驳,燕霜儿上前两步,看着张大娘:“你既说你们夫人有事防着你,总该有用得趁手的下人吧?”
不待张大娘吱声,一名身形瘦弱的丫鬟打人群中迈步而出:“是奴婢。奴婢算是夫人身边跟得最久的了。”
孙棠棠和燕霜儿闻言,细细打量这丫鬟。
她面上带着泪痕,双眼发红,想来事发后一直在哭。
“什么叫你算是跟得最久的?你不是一直跟在夫人身边?”孙棠棠径直发问。
“是的。奴婢叫芳兰,还是被买入府后,夫人起的名字。夫人也没有从小跟在身边的丫鬟,见奴婢机灵,便让奴婢跟着了。一起的还有几个姐妹,要么犯了错,要么不招夫人喜欢,有的又被卖了出去,或者被赶去前院。”芳兰虽有些哽咽,答话还算有条理。
孙棠棠轻抿嘴唇,看来这个夫人平日里,也有些神秘。既嫁作商人妇,想来家中不一定清贵,可方才验尸,那位夫人保养极好,不像是贫苦人家出身,如今却连一个娘家陪嫁帮衬的都没有,怎么都说不过去。
思忖间,方才离开的小厮,拖着一个被绑得结结实实,仍在不住挣扎的中年男子,来卢二跟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