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舍不得动了?”陆归临淡淡的声音响起,同回忆里的暖意融融,判若两人。
孙棠棠长吁了口气,朝水车望去。
水车和自雨亭上的关窍,都停下了!
方才那般,应是趁闯关者松懈,来个致命一击。
孙棠棠瞪着水车,突然想起,起初在密林里头,她按下那米粒大小的石子后,叶恒没有立马上前,她才来得及解谜。
原是叶恒早就见惯了如此伎俩!
孙棠棠心中一阵后怕,看来以后也要小心些。
可眼下谁知就一定安全?
孙棠棠脚下一滞,停在原地:“公子,您身手好,要不您先看看?”
“倒是学乖了。”陆归临亦不推脱,“便当你欠本公子一个人情。要还。”
“可以。”孙棠棠闷哼一声,心中隐约泛起酸涩之意,在逐胜坊,她怕是没什么能帮陆归临的了。离开逐胜坊后,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再见。
孙棠棠晃了晃头,敛了心绪,不做他想。
陆归临那头,已跃身至水车跟前,探得水车横梁内悬着的灯笼。
“谜面完整,不过里头的烛台没了。看样子,是被人卸下。”陆归临饶有兴致地打量孙棠棠,“你得罪的人,不少啊。”
“什么意思,这真是我的灯笼?”孙棠棠琢磨过来,飞快上前。
她接过灯笼,细细看了,这是一盏小巧的兔子灯,许是为了方便携带,兔耳不像一般的兔子灯直直立着,而是朝后贴于兔头兔身,瞧着十分乖顺。灯笼的罩面乃是素绢制成,里头是竹制骨架,交叉处用鱼线绑着,极为坚韧。
兔身两侧,各有一句话,“草低处处皆因它,上平一横下斜走。”
解出来,最接近的,确为“风七”二字。
“当真是我的!”孙棠棠面上大喜,总归不是一无所获。
可是这缺的烛台……
她分明记得,彼时木桩中央的灯笼,都是亮着的。
看来陆归临也有印象,这才说她得罪了人。
孙棠棠盯着园子里的布置,此番关窍,断不是闯关之人一时半会能琢磨开启的,定是黑衣人所为。她究竟为何,被黑衣人盯上,要折腾她至此?
彼时是她离开木桩泥地,去寻蒙青露之际。
一时半会,没有头绪,孙棠棠也懒得多想,左右不到半个时辰,她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当然是。难不成你还质疑本公子解错灯谜?”陆归临见孙棠棠避而不答,轻笑一声,“还缺一块,别高兴得太早。”
“依公子看,我这块烛台,如今在何处?”孙棠棠有样学样,顾左右而言他,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公子都纡尊降贵,亲自出手相助了,不妨送佛送到西?不然方才这番,也白忙活了。”
? ?孙棠棠内心:不就是冠冕堂皇吗?我也会。
?
不过得罪的人确实够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