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还不愿相信是陆归临,可眼下看来,他嫌疑极大。
他当真没有苦衷?孙棠棠眉头紧锁,一时没了头绪。
燕霜儿,防着就行。可陆归临……孙棠棠不得不承认,若他愿相助,后头的路,会好走得多,可似乎要随时承担风险。
见孙棠棠如此,蒙青露不由好奇:“你可是在想,燕霜儿为何会得知此事?或者,她为何要如此?”
孙棠棠恍惚点头,又摇头,鬼使神差,她没头没尾问道:“青露姐,你同项大哥……你不去帮他,彼时心中可会游移不定?”
蒙青露眸色黯淡,轻叹了口气,良久:“我只道你年纪尚小,兴许不懂男女之事,没成想,你心中也装着事。”
隐隐约约,孙棠棠先前同陆归临之间,略微怪异的神态,在蒙青露心中浮起。蒙青露嘴角翘起:“我自会游移不定。可男女之情,便是局中之人,也难以言说。要说如何说给旁人听,或是给旁人出主意,更是难上加难。我这么多年的法子便是,随心。”
“随心?”孙棠棠念了好几声,“当下如何想,便如何做?”
倒是同陆归临的说法不谋而合。
何尝不是无奈之举。
“正是。”蒙青露深看孙棠棠一眼,“我原本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项群风了。谁知第一关开始前,在木屋里见到他,我心中还是隐约放不下,只是彼时更多的是恨意。他敢为我站出来,我亦心绪纷杂。”
此言一出,孙棠棠眸色复杂,看来蒙青露这段过往,远不止项群风家中不喜她如此简单。
见蒙青露面露难色,孙棠棠轻握住她的手:“无妨,不必多说。”
她不经意瞧了木屋一眼,打定主意,陆归临此人,能合作就合作,该戒备就戒备,左右不能便宜此人,让他白白看戏。
至于燕霜儿……若她处心积虑,先前洪一之死,疑点重重。
“青露姐,我总觉着洪一之死,十分蹊跷。先前燕霜儿分明极怕洪一,可她又指名道姓,让洪一随她去寻配件,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和陡峭山石处,着实说不通。”孙棠棠叹了口气,不禁自责,她分明记得,蒙青露拦过,还问过她的想法,可惜彼时她一心寻灯笼,没往心里去。
“我记得,当时江寄月也不同意。只有长庚公子应下了,但是让洪一离燕霜儿远些。”蒙青露反复琢磨,“棠棠,你可曾觉着,这句话有些奇怪?我们都只想着,让燕霜儿离洪一远些。”
“他若担心洪一再起歹心,当作是警告,也说得过去。”孙棠棠似是想起什么,“长庚公子似乎,甚是尊重女子的想法。就算同我们一样担心燕霜儿,也愿意让她一试。”
孙棠棠心中乱作一团,着实分不清,陆归临究竟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