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北宫冲正用右手揉着后脑勺,
听到何云飞的问题后,他下意识就回了一声:
“昂。”
说完后,一向孝顺的他忽然又反应了过来,然后一脸不满地看向好大哥:
“哎?不是?”
“啥叫骗啊,飞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爹呢?”
看到小老弟还在为家人鸣不平,何云飞冲着对方就是哈哈一笑,而后摇了摇头:
“你爹说他和武当派的张真人有交情?”
“那你爹多大年纪?”
北宫冲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掰着手指头认真地数了数,又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向何云飞:
“四十二啊,咋了,飞哥?”
何云飞先是打量了一圈船上几人的表情,然后回过头又问了北宫冲一个问题:
“你爹四十二,那你知道张真人今年贵庚么?”
问完他也不等对方回答,直接就继续说了下去:
“张真人明年就一百岁了,你就不好奇你爹是怎么跟张真人产生的交情么?”
北宫冲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哦,你原来是质疑这个问题啊?
然后只见他也是哈哈一笑:
“飞哥,瞧你这话说的。”
“那我又不是沙比,这话我当然问过我爹了。”
“我爹说,他和张真人是忘年交,至于具体如何结交就不方便告诉我了。”
“那我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一个当儿子的,还能再舔个碧莲继续问么?”
“飞哥,你品,你细品。”
解释完之后,北宫冲还得意洋洋地反问了大哥几句。
何云飞见状顿时有些无语:
我品个毛线啊?
你就是一个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的主。
我家阿黄都比你聪明。
我给它假骨头的时候,它就从来都不上当。
想到家中那条爱犬,何云飞不自觉地一笑,然后便要开口反驳。
谁知坐在一旁的殷梨亭这次比他更快,直接就接住了北宫冲这句话:
“哼,你真当我师父是泥捏的么?”
“你父亲若当真与家师有交情,又怎么会跑到那关外去?”
听到殷梨亭的话,北宫冲当即就是一愣,然后何云飞继续又笑着补了个刀:
“哈哈,小冲啊。”
“我刚想问,谁知殷师叔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你爹若是真与张真人交好,这天下谁还不给他个面子。”
“又怎么会被人打得嗷嗷直叫,最后还跑到那辽东躲着去了。”
北宫冲闻言面如死灰,仰头望天,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口中轻轻地念叨着:
“你们为什么要拆穿我啊,我明明都已经这么惨了啊。”
“这么多年,我就是靠着这个谎言强撑着的,你们为什么要说出来啊。”
“我的心,现在好痛啊……”
一见北宫冲这副样子好像是真的伤心了,
众人都是一愣,不敢在他的伤口上继续撒盐了。
一时间,就连殷梨亭三人都有些同情这个被自己亲爹坑骗的东北小伙。
要不说殷梨亭是个好人呢?
看着伤心欲绝的北宫冲,他全然忘记了这个少年刚刚还对自己恶语相向之事。
最终他还是心软了,看着望天流泪的东北小伙,他昧着良心地安慰了一句:
“孩子,你先别难过。”
“你可以随我们去武当试一试。”
“万一师父看中你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