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看”到,在那被归墟之力“淬炼”过的本源心火周围,新生灵力流淌而过时,似乎被沾染上了一丝极其淡薄的、与归墟之力同源的“寂灭”与“坚韧”特性。这些灵力在修复经脉、温养肉身时,效率并未降低,反而多了一种“破而后立”、“千锤百炼”般的奇异效果,让修复后的组织更加致密、更具活性。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在经历了生死边缘的挣扎与失去阿狸的巨大悲痛后,此刻在那丝归墟之力带来的“寂灭”意蕴冲刷下,非但没有消沉,反而如同被剔除了杂质的精金,变得更加凝练、更加通透、更加……接近于某种本质的“空明”。
悲伤仍在,思念仍在,责任与仇恨仍在,但它们不再是无序奔流、可能冲垮堤坝的洪水,而是化作了他神魂底蕴的一部分,沉静而深沉,成为推动他前行的另一种力量源泉。
“寂灭……并非纯粹的毁灭,或许……也是一种极致的‘净化’与‘沉淀’?”秦夜心中若有所悟,“去芜存菁,返璞归真。于极致的‘死寂’中,保留最本真的‘生机’与‘意志’……”
他尝试着,将一丝经过“淬炼”的新生灵力,极其小心地引导至指尖。
这一次,他没有试图激发其湮灭或磨损的特性,而是尝试将其中的“坚韧”与“净化”之意,缓缓释放出来。
指尖触及蕴灵池水。
没有惊天动地的变化。但秦夜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池水中蕴含的、因长期浸染地火与灵气而不可避免存在的一些极其微弱的“杂质”或“躁动”能量因子,在接触到这丝灵力的瞬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抚平”、“沉淀”,变得更加精纯、更加温顺。甚至,池水本身似乎都变得更加“清澈”了一分。
这不是攻击,也不是治疗,更像是一种……“调和”与“净化”。
秦夜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似乎找到了一丝正确引导、利用这融合了归墟特性的新力量的雏形方向——并非单纯的破坏与湮灭,而是作为一种更高层次的“秩序”力量,用于净化、调和、乃至……对抗那些混乱、邪恶、充满侵蚀性的能量!
他将这新生的、融合了一丝归墟特性的灵力,暂命名为——“寂灭星火”。
这“寂灭星火”目前还极其微弱,总量远不及他巅峰时期的星火道罡万一,且操控起来需要全神贯注,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体内力量失衡。但它所代表的道路与潜力,却让秦夜看到了突破当前瓶颈、应对未来更强敌人的希望。
他缓缓收回心神,结束了这次深层次的潜修。
睁开眼,蕴灵池依旧氤氲着温和的光芒。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气息也依旧不强,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沉静与洞彻,仿佛经历过万载寒冰的淬炼,又仿佛看透了生死轮转的玄机。
“城主,您出关了?”守候在池外的侍从见他睁眼,连忙上前。
“嗯。”秦夜微微颔首,“外面情况如何?”
“回城主,萧烈将军伤势稳定,已能坐起说话,木青阳城主传讯说再有月余便可下地行走。铁罡将军与李文执事将城内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玉衡子长老那边传来消息,与天工阁的初步合作框架已基本敲定,对方同意共享部分中州异常阵法波动数据,并愿意就‘归墟之力’理论进行定期交流。魂宗也有了积极回应,对精神污染防护技术交换感兴趣。”侍从快速禀报着。
秦夜静静听着,心中渐有丘壑。
萧烈无碍,大本营稳固,中州合作取得进展……这些都是好消息。
“另外,”侍从顿了顿,低声道,“墨渊大师和苏芸大师联名求见,说是有关于‘寂灭之手’可能掌握的‘神降仪式’与‘圣痕’的初步研究推测,需要向您禀报。”
秦夜眼中精光一闪:“请他们进来。”
新的情报,新的研究,新的力量感悟……一切都在为那即将到来的、更加波澜壮阔也必然更加惨烈的全面战争,积蓄着力量,铺垫着道路。
星火道种,已在他体内悄然萌芽。
只待东风至,便可燎原焚天,涤荡诸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