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抬眼,望向那片被黑暗和一点孤灯勾勒出模糊轮廓的、死寂的村落。
他的瞳孔深处,倒映着那一点光,也倒映着那光之后,无边无际的、翻涌的黑暗与邪气。
他迈步,向前走去。
脚步踏在松软泥泞的土地上,发出轻微的“噗嗤”声,在这死寂的夜里,清晰得令人心悸。
不是,陈生命不久矣,真想先住下来,再慢慢来。
此时。
村口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
陈先生走过,给了一些小费。
老者咧了咧嘴没说话转身朝村里走去脚步轻得像猫。
三人跟上。
村子静得可怕木屋门窗紧闭像一口口棺材。
老者领着他们往村子深处走。
路面越来越泥泞,混杂着某种暗红色的黏腻液体像是干涸的血混合了泥。
邪气几乎凝成实质。
“有邪气!”林正说,“师姐,你要小心。”
麦玲点点头,她早就感觉到了。
终于在一栋比其他木屋稍大、也更高些的竹楼前老者停下。
竹楼建在粗大的木桩上离地约一人高楼梯陡峭。
二楼窗口透出摇曳的、不祥的暗红色火光。
“阿赞蓬的法师在上面等。”老者侧身让开路声音嘶哑。
陈生腿一软几乎跪倒。
林正抬头看向那窗口。
“……”
林正的真炁出,向着四周蔓延……
门内传来低沉、含糊的诵念声用的是一种古老扭曲的语言每个音节都像用钝刀刮擦骨头。
“&……%¥?(谁呀?)”法师说。
陈生是听得到,于是他翻译。
林正示意,不要回答,伸手推门。
门无声滑开。
浓烈的血腥气混合着草药燃烧的呛人烟雾扑面而来。
屋内空间很大却极其拥挤。
墙壁上挂满了风干的动物头颅、人类骨骼、奇形怪状的金属法器以及更多用毛发、指甲、不知名油脂制成的小像。
地上用暗红色的粉末画着巨大的、复杂诡异的法阵中央摆着一个黑铁三足鼎鼎内暗红液体缓缓沸腾冒着泡。
法阵四周点着七盏油灯火苗是诡异的幽绿色。
“大胆~~~”法师用泰文说。
他正将一把把东西扔进鼎里——有干枯的草药、细小的骨头、还有一团团黑乎乎像是头发的东西。
每扔进一样鼎内液体就翻滚得更剧烈血腥气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