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补充道,语气带着深深的担忧,“我们医院今天上午还接收了另一名症状较轻的空乘,她的脑部mri在特定序列下也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微小信号点,位置和你说的飞行员类似。我们正尝试用立体定向穿刺活检确认。如果也是同样的虫子……”
那就意味着,这不仅仅是个案,而是一种未知的、可以感染多人、攻击中枢神经系统、且隐蔽性极高的新型“寄生体”。
其传播途径、潜伏期、感染人群特征全部未知。
一旦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我马上过来。”林正当机立断。
挂断电话,林正对旁边焦急等待的艾山和王主任快速交代:“情况有变,事态升级。这里交给你们,安抚家属,我这里有几颗药,可以溶于水,喂他们喝,有一定压制其生长的速度。”
艾山很相信林正,点头答应。
……
林正驾车到前海市人民医院。
林正推门下车
苏梦萦早已在电梯口等候。
她穿着一身白大褂,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手术帽下,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与楚云舒、纪晓云她们截然不同的、冷静到近乎锐利的眼睛。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看到林正时,微微一亮,随即被更深的凝重取代。
“真美!”
苏梦萦:“小师弟,看来你也是一条虫。”
“……”
“老色虫。”
“跟我来”她转身带路,高跟鞋在光洁的地面上敲出急促而稳定的节奏。“轻症病人在三楼隔离观察室,虫体样本和死亡病人遗体在负三层p4实验室。先去实验室?”
“嗯,”林正跟上。
两人穿过需要多重身份验证的密封门,进入通往地下实验室的专用电梯。
电梯下行,空气似乎都变得凝滞冰冷。
“那个重症病人……遗体已经按最高防护标准封存。取出的七条虫体样本,目前封存在液氮和特殊培养基中,活性几乎为零,但结构未完全崩解。
初步电镜观察,结构无法归类。非细胞结构,也非已知的任何微生物或寄生虫形态。更像是一种高度有序的能量聚合物。”
“人造?”林正眼神一凛。
“只是猜测。但其精巧度和对神经组织的特异性侵染,不像自然进化产物。而且,它对常规的物理、化学消杀手段表现出惊人的抗性,唯独……”
苏梦萦看了林正一眼,“对炁的反应,很古怪。我用自己的微薄真气试探过,它们会有极其微弱的苏醒迹象,但很快又沉寂。我不敢深入试探。”
电梯抵达负三层。
厚重的铅门无声滑开,眼前是一条纯白色的、充满未来科技感的走廊。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臭氧味道。
这里是医院最高级别的生物安全实验室。
再次经过繁琐的身份验证和全身消毒、更衣,两人进入核心观察室。
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可以看到里间无菌操作台上,几个特制的透明培养皿,里面是少量半凝固的、散发着微弱灰蓝色荧光的胶状物,正是那“虫体”失活后的残留。
苏梦萦示意林正穿上隔离服,通过传递舱进入内间。
内间只有他们两人,与外部完全隔绝。
“就是这些。”苏梦萦指着培养皿,声音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离开活体大脑后,活性迅速衰减,形态改变。但……”她操作旁边的显微显示仪,放大图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