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欢和刘小草吃完了疙瘩汤,把碗一推。
“赶紧把碗洗了,还有别的事儿干呢,抓紧时间,别磨磨蹭蹭的磨洋工。”
刘婆子一小碗清汤寡水的杂粮粥早就喝完了,那点儿东西下肚,跟没吃一样,就差不多是漱口的程度。
她正坐在小马扎上,对着布料比比划划,心里盘算着怎么裁剪最省料。时间不等人,三天做不完两身衣裳,她就得挨饿。
周清欢敢明目张胆地给她吃粗粮稀粥,还一点儿不怕顾绍东回来知道,刘婆子就彻底看明白了。
这个小贱人,是真干得出来三天不给她吃饭这种事儿。
她不是没想过等顾绍东回来告状,可一想到那张被周清欢揣在兜里的“认罪书”,她立刻就泄气。
要是让顾绍东知道自己翻他屋子,以后还不得防备着她啊!?所以这事儿不能让他知道。
想要反抗,想要夺回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就必须先把那张要命的破纸给弄回来。
在那之前,她只能忍。
想到这儿,刘婆子心里的怨气,硬生生被她给压了下去了,就挺能屈能伸的。
她黑着一张老脸,站起身走到饭桌前,一声不吭地把周清欢和刘小草吃剩下的碗筷都收了起来。
虽然不敢吱声,但也有怨气儿,把碗弄得叮当响。
她活了五十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现在倒好,成了听人使唤的老妈子。
刘婆子端着碗筷走进厨房。
周清欢压根儿没理会刘婆子那点儿小心思。
她吃饱喝足,这会儿正拉着刘小草,仔细地看她的头发。
周清欢是有洁癖和强迫症的,发现刘小草乱糟糟地头发丝儿里,藏着不少白色的小点点,那个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虱子卵。
周清欢正看着呢,就见一个灰褐色的小虫子,飞快地从一绺头发里爬了出来。。
“……”
周清欢的头皮瞬间就麻了,浑身起鸡皮疙瘩,还感觉浑身痒。
不行,这绝对不行。
这孩子以后要跟她生活在一起,这头虱子要是不除了,早晚得传到她身上。
想到自己头发里也长满了这种恶心的虫子,周清欢就一哆嗦。
周清欢,“草儿啊!,头发痒不痒?”
刘小草点点头,“痒。”说完他还用小手挠了挠。
周清欢一闭眼,“那个,姐姐跟你说,你头发上有好多虱子,这些虱子在咬你,吸你的血。
要是不把它们都弄死,你的血迟早都会被它吸干。”
刘小草吓得一个激灵,“那咋办?我害怕。”
周清欢,“要讲卫生,每天都洗头,直到虱子洗没了为止。”
周清欢没决定给孩子剪头,小姑娘扎着辫子挺好看的,剪了可惜了。除非剪个大光头,不然这虱子除不掉。
但给孩子剪个光头,这小孩儿肯定不愿意。
所以周清欢决定每天都用洗发精液给她洗头。
不要小瞧洗发液,虽然它不是除虫剂,但就看用洗发液的人头发都是越来越少的,就说明它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因为是化学合成,洗着洗着就掉头发了,何况几个虱子?每天在化学合成剂里面泡着,就不信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