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绍东下班回来,刚推开家门,一股奇怪的味道就钻进了鼻子里。
特别的香,是那种炸荤油的浓香
但这香味儿里头,还混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味儿。
怎么形容呢?
就跟那茅房里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味儿似的,可冲了。
还香里有臭,臭里有香。
顾绍东把头上的军帽摘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然后寻着那股子味儿朝厨房走过去。
到了厨房门口,他放轻了脚步。
只见周清欢背对着门口,正坐在小马扎上。
她低着头,两只手在身前的一个盆里忙活着,搓搓揉揉的,也不知道在弄啥。
顾绍东一边解着军装的扣子,一边歪着头好奇地往盆里瞅。
盆里是猪大肠,怪不得这么臭,原来是在洗这玩意儿。
周清欢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一回头。
两个人四目相对。
顾绍东,“……”
只见周清欢两个鼻孔塞着两团粉红色的卫生纸,见到他眼睛睁老大,“哎呀妈呀!
你走路没声音的,想吓死谁呀?”
顾绍东掩饰住嘴角的笑意,“咳!是你太专注了,我走路声音不小。”
周清欢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知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
顾绍东,“……”嘿!这小保姆胆儿肥了啊!?都敢瞪东家了哈?
他脸一板,“让开,我来。”
周清欢眼睛亮了,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敢情好,这玩意儿好吃是好吃,但老臭了,洗这玩意儿受罪啊!
她从马扎上站起来,把位置让了出来,还特别“好心”提醒了一句,“顾营,你要不要也把鼻孔塞上?
这肠子可臭了。”
顾绍东,“不用。”
说完,他把解开扣子的军装外套脱下来,转身走出厨房,挂在了衣架上,这才又折返回来。
他走到周清欢刚才坐的那个小马扎前,坐下。
盆里的猪大肠不可描述的气味儿,直冲他的面门。
顾绍东面不改色。
他仰起头,看着周清欢说,“这个东西怎么洗?”
周清欢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大哥,刚才那话说得理直气壮,她还真以为他会呢!
闹了半天不会啊!
周清欢指指旁边的炉灶下面。“看见没,那儿有灶灰。
你弄点灶灰出来,倒在肠子上,然后就使劲儿搓,正着搓完反着搓,把里头那层黏糊糊的油都给搓下来。
搓干净了,再用清水冲。”
这办法是她看小说的时候学的,上辈子不管是年代文还是种田文,总少不了猪大肠的梗。
她一边说,一边还蹲下来,亲手做示范。
顾绍东看着她的动作,学着她的样子,挽起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伸手抓了一把灶灰。
黑乎乎的草木灰,撒在油腻腻的猪大肠上,开始笨拙地揉搓起来。
周清欢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地指点一句。
“对,就这样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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