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熊孩子。”李娟笑骂。
等三个孩子都走了,周清欢跟李娟又开始家长里短。
她这小日子过得快活,在遥远的大西北的姐俩就痛苦的想死。
西北的气候干旱少雨,风沙大,一张嘴一口沙子。
周娇和周娜是土生土长的城里孩子,哪里受得了这艰苦的农村,还是特别艰苦的农村。
就说这整个村里,因为水少绿色就少,到处都灰扑扑的,全村共用一眼水井,打水都要排队。
家家不是窑洞就是黄土坯房。
知青院儿还算条件不错的,能住上窑洞,不过要十几个女知青住一个大炕上。
因为缺水,大家能几天不洗澡,晚上躺在炕上,那个味儿啊!能把人熏晕过去。
周娇和周娜娇气,刚开始被熏得吐了几回,被老知青给针对了之后不敢明面上嫌弃了,后来闻着闻着也就习惯了,毕竟自己也一身臭。
这还算能将就的,劳动就将就不了了,那可是实打实的,不能糊弄。
大太阳底下,别说干活了,就是晒半天你试试。
姐俩来了半个月,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天天手上脚上都是水泡。
今天轮到她们姐俩打水,水井在村子东头,离知青院儿挺远。
说老实话,女知青都觉得打水这活就应该男知青干,但她们一起的男同志一点风度都没有,主打一个男女平等。
挑一桶水周娇是挑不动的,她只能跟周娜用扁担一人一头的抬着一桶水。
村里的黄土路坑坑洼洼,姐俩深一脚浅一脚,但还要小心翼翼的,就怕水撒了,这水都跟油一样金贵了。
姐俩没有了在城里的光鲜亮丽,这才多久,光滑黑亮的大辫子已经粗糙凌乱,脸蛋儿也像这西北的土地一样没了水分。
可以说,这姐俩跟难民营的难民似的,一脸的憔悴,比半个月前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要是秦凤英和周大川在,怕是第一眼都认不出来。
“不行了不行了,我手受不了了。”前面的周娇感觉手心火辣辣的疼。
其实周娜也已经抬不动了,“那就放下歇一会儿?”
周娇,“好,一起放下,小心,小心,撒了就白跑这么远了。”
两个人把水桶轻轻放下,周娜理了理鬓角的乱发。
周娇敲敲腰,找了一块比较高的地方,也不讲究了,一屁股坐下。
抬头看看升起来的太阳,擦擦额头上的汗,叹了口气,“哎!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我好想吃肉,都多久没吃肉了?还想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周娜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听着周娇絮絮叨叨。
“娜娜,姐真的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要是在这待几年,我还不如死了呢!
你看看我现在,都磋磨成啥样了?这都怪周岩那个死丫头。”
说着说着周娇就哭了,她是享福的命啊!怎么就落到这田地?
要不是周岩跑了,怎么能轮到她下乡?她这都是替那死丫头受的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