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当她的父母不算,就连这辈子也跟她有扯不清的关系。
她周清欢怎么就这么倒霉?上辈子害她不够,这辈子接着害。祸祸她没够是吧?
那到底是她穿到了原主身上,还是她自己重生回到了前世?周清欢迷茫了。
不过这俩货是真有缘分,上辈子是夫妻,这辈子还是,感情这么好,离什么婚啊?
周清欢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后槽牙咬的咯嘣咯嘣响。
这一趟真是不虚此行。
好险,好在她没有头脑发热的认什么亲,这要是认了,她自己都后怕。
这次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她就更不想跟这两个人见面了。最好是这辈子都不相见。
那两个人已经拐弯儿进了家属院儿,周清欢一个人傻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主要是今天的信息量太大,太突然。
没精打采的回了招待所,她没有进空间,一个人坐在床边上发呆。
她以为上辈子的经历已经让自己变成了金钟罩铁布衫,已经是无坚不摧的钢铁战士。
哪知道今天看到这两个货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这功夫还是没有练到家。
不是别的,是因为她见到这两个人之后产生了恨意。
不是应该把他们两个当成屁放了吗?周清欢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不能因为这两个货影响自己的心情呢?
他们两个又不知道上辈子的事儿,就算认出来了,了不起打个招呼而已,想到这里,周清欢的恨意少了不少。
毕竟恨一个人也挺累的,为这两个货不值得。
周清欢自我攻略完了,估摸着也快到了跟小孩儿约定的时间。
出了招待所,坐上公交车又来到了纺织厂。
其实见了那两口子之后,她对秦真真已经不感兴趣了,但想着一块五都花出去了,不去看一眼多亏本儿啊!
小孩为了五毛钱可积极了,老早就等在了约定的地点,周清欢到的时候小孩已经来了。
“姐,您来了,我早就在这等着你了。”
周清欢,“嗯,来了,吃糖。”
她往陈金锁手里塞了两块糖,糖是硬通货,老人小孩都能哄。
陈金锁美滋滋的吃着糖,俩人就吃着糖,傻了吧唧的看着纺织厂大门口,还不咸不淡的唠着嗑。
其实是周清欢套话,没几句就把小孩儿里家里的事儿都套得差不多了。
五点半一到,下班的铃声响起。
周清欢和小孩两个人身子立刻就站直了,抻着脖子朝大门口看。
纺织厂的大门打开,穿着蓝色工装的女工们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纺织厂跟钢铁厂不一样,钢铁厂大多都是男同志。
纺织厂相反,大多都是女同志,所以下班的时候就叽叽喳喳的热闹的很。
她们笑着,闹着,脸上带着下班后的轻松。
周清欢和陈金锁的目光,在人群中仔细地搜寻着。
“唉,姐姐姐,就是她就是她,你看见那个没有?穿白底碎花衬衫的那个女的,跟你年纪差不多的。”陈金锁着急的拉着周清欢的袖子,一只手还指着人群里的一个女同志。
周清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她没有穿工装,而是一件时髦的碎花衬衫,搭配一条蓝裤子,脚上一双小皮鞋。
推着一辆崭新的女士斜梁自行车,她在一群灰扑扑的工装里,显得格外突出。就是陈金锁不指给她,她也注意到了。
女孩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正和身边的同伴说着什么。
她的皮肤白皙,气色红润,一看就是被精心娇养长大的。
当她转过头来,周清欢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像,的确像。
那张脸,和周娇至少有七分相似。
但比周娇更多了几分自信和张扬。
那是一种从小生活在优越环境里,被父母宠爱,被周围人追捧,才能养出来的神采。这是生活环境造成的。
她就是秦真真。
那个鸠占鹊巢,享受了本该属于原主的一切的假千金。
秦真真和同伴告别,跨上自行车,姿态轻盈地骑走了。
周清欢目送着秦真真骑着车走远。
“姐,周姐,你咋了?”陈金锁见周清欢的脸色越来越冷,就不太好看的样子。
周清欢回过神,“没啥,拿着,姐先走了。”
周清欢把五毛钱塞给陈金锁,然后转头就走。
陈金锁朝她的背影喊,“姐,记住了,我叫陈金锁,以后再有啥好事儿还喊我。”
周清欢朝身后挥了挥手,表示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