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大川上班去了。
秦凤英跟炕上的周娜交代,“妈去邮局打个电话,一会儿就回来。你自个儿好好养着,千万别下地乱走动,听见没。”
周娜乖巧地靠在被垛上,点点头,“妈,您放心去吧,我不乱动。有啥事就等你回来再说。”
秦凤英,“那行,我走了。”
说完,拎着个布包出了周娜的房间。
她没了自行车,只能去街口等公交。
到了邮局,邮局里的人还真不少,秦凤英先去柜台填了长途电话的单子,然后就找了个长椅坐下,跟一堆人一块儿等着叫号。
等了足有十几分钟,才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秦凤英站起来,快步走进嘎啦里的那个电话亭。
把门关上,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写着号码的纸条,又核对了一遍,这才拿起话筒,按照号码一个个拨了过去。
因为前段时间的任务完成得相当艰苦,整个营都得了几天的休整时间。
周爱军没去训练场,正难得地在宿舍床上躺着,想补个觉。
他刚有点迷糊,就听见宿舍外面有人喊。
“爱军,爱军,你电话。是你妈打来的,在刘指导员办公室呢,让你赶紧过去接。”
躺在床上的周爱军坐了起来。他抬手抹了一把脸,肩膀不受控制地垮塌下去,有种无力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妈这电话,催命符似的这才几天工夫,就等着要结果了?
他刚出任务回来,一个多星期都在外头,累得骨头架子都快散了,哪有那个闲工夫去打听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他在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认命地穿上鞋,戴正军帽,仔细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军装,这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到了教导员办公室门口,他站定,抬手敲了敲门,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刘指导员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周爱军推门进去,刘指导员正在看书。
见他进来,指了指电话,“你家里来的,打吧!”
说完,刘指导员就站起身,端着自己的搪瓷缸子,很识趣地带上门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他。
周爱军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房门,心里稍微松快了点。
刘指导员是个稳重人,从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这点让他很感激。
他走到桌边,摸了摸鼻子,这才拿起话筒放到耳边。
“喂,妈。”
话筒里传来秦凤英的声音,“我说爱军呐,我交给你的事儿你办了没?
让你打听那死丫头婆家是哪儿的,是干啥的,你打听着了没有?”
周爱军闭了闭眼,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妈,我这次出去执行任务,一走就是一个多星期,才刚回来。
你这样,我这几天去问问,然后给你写封信。
我在信里头跟你说清楚,好不好?”
秦凤英,“电话里三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事儿,为啥非要写信?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你赶紧说,打听到啥了就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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