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我留在他们周家,当牛做马,当使唤丫头,受尽了他们全家的剥削和虐待。”
她一脸矛盾又挣扎的看向顾绍东,“不是我不告诉你,我是觉得,虽然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可毕竟是他们把我养大的,我不能当个白眼狼啊!”
周爱军,“……”艹,敢情啥话都让你说了,早知道哦。周清欢睁眼说瞎话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那他刚才也睁眼说瞎话好了。
可惜,自己太要脸,被她抢先了。
周清欢,“我要是把这事儿捅出去,他妈秦凤英,那是要吃花生米的。
他们一家老小,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去蹲牛棚。
可以说前途尽毁,家破人亡。”
“我这是为了啥?我还不是为了保全他们周家的名声,为了他们一家子的性命?
我替他们隐瞒了这么大的犯罪事实,我不求他们感激我,可他呢?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说是忘恩负义也不为过。”
周清欢拿着手指遥遥点着周爱军,“他倒好,跑来质问我。
质问我不应该把周娜和周娇那俩娇小姐送到大西北去。”
“咱就是说,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还要不要个逼脸了?”
“我挽救了你们一家子的命,你们不磕头谢恩,还敢来找我的麻烦?”
周爱军憋的脸都紫了,啥叫颠倒黑白?啥叫蛮不讲理,他今天算见识到了。不,之前就见识到了。
可惜他又上当了。
今天还主动送上门来,让两口子踩。
周清欢的火力却越来越猛,周爱军惹着她了,那就一点脸都不给他们留。
“还好意思质问我不该把她们送到大西北?
那你们当初要把我送到北大荒去插队的时候,你们全家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吗?没有,一个都没有。”
“你们巴不得我走得远远的,死在外面才好呢!这样你妈干那些丧良心的事儿就没人知道了。
你别瞪眼,你妈打的就是这主意。
谁反驳谁傻逼,谁就没长脑子。
咋?轮到你们家那两个金疙瘩了,你们就全家都跳脚了。”
“这说明啥?说明你们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人,从根儿上就烂了。
个个都想迫害我,迫害了我十几年还不够,还想接着迫害。”
“至于周娜,她从土坡上摔下去,又是断腿又是昏迷的,那是我推她下去的吗?是我让她断腿,是我让她昏迷的?”
“那不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吗?
她为啥会不小心?因为她平时娇生惯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她没有任何生活经验。
这不都是你们周家给惯出来的毛病吗?现在还倒打一耙?树皮都没有你们家脸皮厚。”
“我就纳了闷了,你家啥家庭啊?啊?有皇位要继承啊?
把两个姑娘养成那副德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妈呀,连皇位都出来了,周爱军想捂她嘴。这话是随便能说出来的吗?
周清欢,“上山下乡的政策初衷是啥?不就是为了锻炼年轻人,改造思想吗?
像周娇和周娜这样的,不正是最应该被送到乡下去接受再教育的对象吗?”
“如果说,她适应不了艰苦的环境,吃不了那个苦,最后死在了那儿,那我不能说她活该,我只能说,那是报应。”
“我这么说,你们心里是不是就舒坦了?找到我痛恨你们家答案了是吧?
你们搞搞清楚,我是受害者,我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