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渊。”
“臣……臣在……”沈文渊声音发颤,几乎瘫软。
“你治家不严,纵女行凶,侵占原配嫁妆,贪墨勋贵家财,事发后不知悔改,反而巧言令色,意图欺瞒朕与朝堂百官,实乃德行有亏,不堪为百官表率!”
皇帝每说一句,沈文渊的脸色就惨白一分,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残叶。
“念你往日尚有微功,朕便从轻发落。即日起,革去你兵部侍郎之职,贬为凉州县令,即日赴任!望你好自为之,在地方上洗心革面,莫要再辜负朕望!”
凉州?那可是西北苦寒边陲之地,气候恶劣,民生凋敝,鸟不拉屎的地方!从堂堂京城三品大员直接被撸成七品县令,这简直是断崖式的贬谪!政治生命彻底终结,前途尽毁!
沈文渊眼前一黑,喉头一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彻底瘫软在地,连谢恩都忘了说。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无人为他求情。不少人心中暗喜,兵部侍郎这个肥缺,总算是空出来了!
皇帝厌烦地挥挥手,如同拂去一粒碍眼的尘埃:“带下去吧。”
两名孔武有力的殿前侍卫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将失魂落魄、如同烂泥的沈文渊拖出了金銮殿。
从此,曾经风光无限的沈侍郎,沦为边陲小县令,彻底消失在京城权力的舞台。
而沈知漪在京城最大的倚靠——她的娘家,也就此彻底垮台,再也无法为她提供任何庇护。
消息很快传回将军府。
慕容晴正悠闲地翻看着李管家整理好的历年账册。
李管家恭敬地入内,禀报了这个消息。
慕容晴闻言,只是眉梢微挑,放下账册,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哦?凉州县令?倒是适合他那种‘清凉’(蠢笨)的脑子。挺好,山高水远,以后也省得再蹦跶出来碍眼。”
她语气轻松带讽,仿佛只是听了个无关紧要的笑话。
随即,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吩咐道:“李管家,你去一趟沈知漪那儿,亲口告诉她——她父亲沈文渊,因为纵女行凶、贪墨嫁妆,已被皇上革去侍郎之职,贬为凉州七品县令,即日就要滚出京城了。”
“是,小姐,老奴这就去。”李管家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去办。
慕容晴想到沈知漪失去了娘家的依靠,在这深宅大院里,就如同当初的原主一般,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叫天天不应的境地。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冽而畅快的弧度。
“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她低声自语,眼底掠过一抹近乎恶劣的兴味。
想当初,原主本就无病无痛,她却非要对外散播谣言,说原主因母亲离世伤心过度,落得个‘长期病重’的名头。
除了每天去厨房拿剩菜馊饭,原主就只能困在杂物房那方寸之地日夜磋磨……既然她这么偏爱‘病’这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