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兰妃气得浑身发抖,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慕容晴,声音尖利刺耳。
“放肆?”慕容晴挑眉,笑得更甜,却也更加淬毒,“这就叫放肆了?娘娘在这冷宫里待久了,眼界也变窄了么?我还有更‘放肆’的话没说完呢。”
她向前踱了一步,目光扫过这破败的屋子,语气轻快却字字诛心:“听说您被打入冷宫后,还整天对着这面破墙发呆(这是古树反馈的清晰信息)——是在回味您那个被天雷精准劈成焦炭、彻底与皇位无缘的好大儿呢?还是在日夜思念您那求而不得、远在天边的‘铮郎’啊?”
“你闭嘴!不准你提铮郎!不准你玷污他的名字!”兰妃像是被毒针狠狠扎了一下,猛地尖叫起来,情绪瞬间失控。
“铮郎?噗——”慕容晴一开口,便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荒谬感,“这声‘郎’叫得可真够肉麻又一厢情愿的!只可惜啊,你心心念念的‘好铮郎’,或许压根就不知道你这份龌龊心思,又或许知道,却根本看不上你,所以只装作浑然不知。”
“你倒好,还在这里自我感动,一口一个‘郎’地唤着,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反胃,我听着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步步紧逼,每一句话都像最锋利的刀子,精准地捅向兰妃最痛的地方:“怎么样?亲眼看着自己儿子被雷劈糊了,所有的野心和指望彻底化为泡影,自己也被困在这活死人墓里发霉腐烂。”
“而你那‘好铮郎’呢?此刻说不定正在边关逍遥快活,身边又有了新的‘知漪’、‘知柔’温香软玉在怀。”
“这滋味,是不是特别酸爽透顶?告诉你,这就是你背叛我娘、暗中勾结沈知漪肆意虐待我的报应!爽吗?尊贵的娘娘?”
兰妃被这一连串犀利、恶毒、直戳肺管子的话怼得脸色惨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如同破风箱般喘着粗气,指着慕容晴“你……你……”了半天,硬是因极致的愤怒和窒息感,一句完整的咒骂都拼凑不出来。
她从未想过,这个她印象中懦弱可欺、任由拿捏的废柴,嘴巴竟然能毒辣、刻薄到这种地步!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后悔!一想到苏婉柔曾经拥有的一切,那蚀骨的嫉妒和恨意就又疯狂地涌了上来。
她猛地爆发出尖锐而扭曲的狂笑,笑声在空荡的破屋里回荡,格外瘆人:“哈哈哈!是!没错!是我暗示沈知漪往死里磋磨你的!不过你还不知道吧?慕容铮和沈知漪的丑事还是我一手撮合的!”
“街上那出‘惊马偶遇、肌肤相亲不得不负责’的戏码,也是我出的主意!怎么样?没想到吧?你那个好父亲,早就在我的设计下,跟你那好继母滚到一起了!哈哈哈!苏婉柔到死都被蒙在鼓里!哈哈哈!”
她停止大笑,死死盯着慕容晴的脸,迫不及待地想从上面看到崩溃、愤怒和痛苦。
然而,慕容晴只是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和无聊:“说完了?憋了这么多年就憋出这点陈芝麻烂谷子?你以为我会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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