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连声应着,赶紧叫出来几个人。
其中一人引起了白芨的注意。
经过这人自我介绍,此人姓周,之前在一家布庄做掌柜,之所以被发卖,是因为得罪了东家少爷。
那少爷时常来铺子里支钱,支少了或不给,就对周掌柜拳打脚踢;可若支多了,老东家又要怪罪他。
一次少爷又来支钱,周掌柜坚决不给,推搡间他下意识想抓住东西稳住自己,却不料把少爷拽倒在地,磕破了头。
就因为这,他被老东家一气之下发卖了。
白芨听着,觉得这人既有原则,遭遇又颇令人同情,且确有掌柜经验,便决定买下他。
付清了所有买宅子、买下人的钱,牙人手脚麻利地去官府办好了房契过户和所有人的卖身契手续。
一切办妥,白芨便领着这一群刚买回来的下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新宅子。
他用钥匙打开大铜锁,推开大门。
白芨将丁管家叫到面前,吩咐道:“你带着人,先把宅子里外收拾干净。先打扫出十间干净厢房,我们师兄弟们马上搬过来住。”
说完,他又掏出四百两银票递给丁管家:“这些钱你拿着,去置办些必要的被褥、锅碗瓢盆、米面粮油,把日常用度都操办起来,要快。”
丁管家连忙躬身接过银票,心里有了底,立刻指挥起一众新买的下人开始忙碌。
扫洒的扫洒,采购的采购,原本寂静的大宅顿时有了人气。
白芨和其他几位神医看着这渐渐活络起来的院子,满意地点点头。
霍山看着收拾得差不多的大宅子,忽然想起一事,转头对白芨道:“师兄,咱们既然在京城置办了产业,是不是该在府门外挂上咱们医仙谷的牌匾?这可是医仙谷头一回在世俗间开铺子又买宅子,得亮明字号才行。”
旁边的江篱立刻点头附和:“霍师兄说得对!不但要挂上牌子。咱们还要把这府门改得更加气派一些,咱们医仙谷可不受什么规制。”
南星大声道:“这样很好,万一以后师叔祖跟她那混账父亲闹翻了,直接就能住进咱们医仙谷的宅子。想想那场面,多痛快!正应了师叔祖那句话——打脸就得下一秒!”
白芨觉得有理,当即吩咐人去办。
不出四日,一块簇新的牌匾便已制成。
只见那黑底金漆的匾额上,“医仙谷京邸”五个大字苍劲有力,它被端端正正地悬挂于修缮一新的朱漆大门之上,无声地向外界宣告着此间主人的新身份。
慕容晴也是在一众长老买了宅子,挂上匾额后,才得空前往缘来客栈寻找他们,却从掌柜处得知他们早已退房离开。
她心下微感诧异,随即转身前往正在装修的铺子寻人。
今日恰是霍山在铺子里监工,一见慕容晴到来,他连忙拍掉身上的木屑,快步迎上,恭敬中带着关切:“师叔祖,您怎么亲自到这儿来了?这到处是灰,可别呛着您。”
慕容晴环视了一下叮当作响的铺面,笑道:“无妨。我先去了趟缘来客栈,掌柜说你们早退房了,我猜你们肯定泡在这儿,就找过来了。”
霍山闻言,猛地一拍脑门,脸上尽是懊恼:“哎哟!您瞧我们这几个老糊涂!这几日忙得脚打后脑勺,竟把顶要紧的事给忘了——我们已在附近置办了一处宅子,早搬过去住了!竟忘了派人去府上禀告一声,实在该打!”
“哦?你们动作倒快,连宅子都置办好了?”慕容晴眉梢微挑,这效率确实超出了她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