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年气得脸色发青,“临溪县张员外是我外祖家!你敢这么跟我们说话,信不信我让你在临溪县待不下去!”
“张员外?”慕容晴故作惊讶地睁大眼,随即又垮下脸,“没听过。哦,可能是我见识短浅,毕竟我只知道,真正有头有脸的人,不会仗着家里有点钱,就对一个陌生人指手画脚。”
“哦,我忘了告诉你,我也没打算在临溪县待。就算我要待下去,小小的一个员外,还真不够我看的。”
“况且我何时说过自己是猎户?”慕容晴挑眉反问,“难道这山上只许你们躲雨,就不许我们避雨?你们想吃肉解馋,我们十几口人就不配打打牙祭?”
中年男子见儿子被怼得面红耳赤,当即沉着脸迈步上前:“姑娘,为人处世总要懂得留些余地。我们不过是想买你手中的猎物,既然你不愿割爱,直言相拒便是,何必出口伤人?我这两个孩子年纪尚小,不懂人情世故。看姑娘的年纪也该及笄了,与他们这般计较,未免有失身份。”
“年纪小不是借口。”慕容晴冷笑,“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能随便对人指手画脚,你儿女不小了,应该比我小不了多少吧?还不懂这个道理,只能说明你们家教不好。”
“至于您说的‘直言相拒’——”慕容晴唇角噙着讥诮,“我方才连说两遍‘不卖’,难道还不够直白?倒是令千金,张口就说我狮子大开口,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至于掉价——跟你们这种听不懂人话的人说话,我才觉得掉价。还有,你说我出言伤人?那你女儿说我‘不识好歹’,还要挖我的眼珠,你儿子说要抓我,怎么不见你说他们伤人?合着你们家的人都是金贵的,别人都是泥做的,只能被你们欺负?”
中年男子被问得噎住,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这时,一个穿着素雅衣裙的妇人走了出来,明明已经咬牙切齿了,却装着一副说教的表情:“姑娘,我知道你可能心里有气,但你一个女子,说话这么牙尖嘴利,以后怎么找婆家?哪家男子会喜欢一个像你这样,一点都不温柔的女子?”
这就是明晃晃的说慕容晴以后嫁不出去,没人要。
慕容晴听完,忍不住笑了:“这位夫人,我找不找得到婆家,跟你有关系吗?我温柔不温柔,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倒是你,自己的儿女没教好,不去管他们,反而来管我?我看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儿女,他们以后的嫁娶,才是你该担心的,而不是我这个外人。
再说了,温柔是给值得的人看的,对你们这种人,我没必要温柔——难道你希望我笑着让你们欺负?那我岂不是傻?”
妇人被怼得脸色发白,指着慕容晴,“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家四口被慕容晴怼得毫无还手之力,妇人又气又急,猛地转身对着四个护卫喊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这个小贱人抓起来!好好收拾一顿,让她知道,什么人是她能得罪的,什么话是她能说的!”
“哟!不装了?”慕容晴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