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分担忧也无——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里,兰妃母子本就占了一席之地,他们倚仗皇室的权势纵容默许,原主的死,皇室本就脱不了干系。
她没直接一道雷劈了这金銮殿已经算格外克制了,难道还指望她替他们维护那早已扫地的名声?
皇室既然选择做了恶人的靠山,就得承担这靠山塌方时被砸得头破血流的风险!
又过了两日,御书房内。
负责调查的侍卫首领跪在地上,额角冷汗涔涔,汇报着调查结果,越说声音越低,底气越不足:
“……启禀皇上,属下等调动人手,仔细查访了数日,发现……发现流言最初似乎是从一些穿着粗布衣服、面貌普通的闲汉或过路口中传出……但一旦深入追问,无人能准确描述那些人的特征,也无人认得他们。”
“有的说是从街上听来的,有的说是听邻居说的,还有的说是酒馆里听醉汉说的……线索繁杂混乱,如同乱麻……最终……最终都无法追溯到确切的源头……仿佛……仿佛是一夜之间,所有人就都心照不宣地这么认为了……”
皇帝听着这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无从着力的汇报,脸色变幻莫测,从震怒到阴沉,再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般,疲惫地挥了挥手:“……朕知道了,下去吧。”
侍卫首领如蒙大赦,赶紧躬身退了出去,生怕帝王之怒殃及自身。
空荡荡的御书房里,皇帝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恢弘的宫殿,眼神复杂难明。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慕容晴做事竟然如此滴水不漏,心思缜密,手段更是老辣狠绝到了极点!
报复得淋漓尽致,爽快干脆,却让人抓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把柄!连一点线索尾巴都摸不着!
相比之下,他那好儿子和兰妃……皇帝想起楚玄煜那被雷劈得焦黑溃烂的惨状和兰妃如今在冷宫生不如死的境地,再想想他们母子做的那些又蠢又毒的破事,一股无名的怒火和极度的失望涌上心头。
又蠢又坏!真是又蠢又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凭慕容晴这番心性、智谋、手段和狠劲,他那废物儿子哪里配得上人家?恐怕连给人提鞋都不配!
兰妃母子居然还有脸说人家是废柴!真是天大的笑话!真正的废柴、真正的祸根,不正是他们自己吗?!
皇帝长长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
这件事,皇家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这桩丑闻愈演愈烈,更加难以收场,皇家的脸面就真的彻底捡不起来了。
至于慕容晴……皇帝眼神深邃,此女,心性手段皆非常人,绝非池中之物!只能交好,绝不能为敌。
以后尽量善待便是,或许也能让她消消气,于国于家,都非坏事。
皇上这一明智的决定。不但暂时保全了楚氏江山摇摇欲坠的颜面,却未曾想阴差阳错,竟为日后慕容晴在大燕危难时出手相助、稳固楚氏基业埋下了关键伏笔。
处理完京城的纷扰,慕容晴享受着将军府里难得的平静,但她的心思早已飞向了更远的地方——实力的提升才是根本。
在空间里修炼,能量虽充沛,终究缺了几分外界那种融入天地自然的纯粹气息,尤其是对于需要汲取自然生机的木系异能而言,总觉得隔了一层,差了点意思。
她必须去山里修炼——那里人迹罕至,草木繁盛,环境原始而纯净,对提升木系异能有着莫大的助益。
她将李管家唤到跟前,吩咐道:“李管家,我要外出游历一段时间,归期未定。府里一切照旧,由你全权打理。”
她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西边杂物房那两位,‘病人’就需要静养,之前的‘照顾’标准不要变,务必让她们‘安心静养’,无需外人打扰。”
李管家心领神会,躬身恭敬应下:“大小姐放心,老奴必定将府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也会让那两位……持续、深切地感受到您的‘关怀’与‘温暖’,绝不会让任何人扰了她们的‘清静’。”
慕容晴点点头,对于李管家的办事能力和分寸,她还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