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死死捂住嘴,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慕容晴冷漠地看着地上如同烂泥般的沈知漪,声音冰寒彻骨,不带一丝情感:“陷害?这只是你们母子算计我娘、虐待我多年,理应付出的、微不足道的一点利息而已!别急,这仅仅是个开始。”
她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慕容雪,最终落回沈知漪身上:“所有伤害过我们母女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一一付出代价。求死不能,求生不得,永远活在绝望的深渊里,这才是我想要的结局。”
说完,她不再看地上奄奄一息的沈知漪和吓破了胆的慕容雪,优雅地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出了这间充满怨恨、痛苦和绝望的杂物房。之前是她,现在是沈知漪母女。
身后,传来慕容雪压抑不住的、惊恐万分的哭喊和沈知漪彻底晕厥前那一声不甘到了极点的、微弱的呜咽。
慕容晴嘴角噙着一丝冰冷而畅快的笑意。报复的快感,果然令人身心舒畅。
---
将军府花园。
慕容晴倚在池塘边的栏杆上,指尖轻捻,将最后一点鱼食弹入碧波池中,看着底下色彩斑斓的锦鲤翻腾争抢,在水面漾开一圈圈细碎的涟漪。
两天前的痛快仍余韵未消,此刻她的心境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期待。
李管家脚步匆匆而来,在她身后低声恭敬回禀:“大小姐,门外来了几人,为首的是位老者,看着颇有年纪,自称是京郊慕容堡的慕容一族的族长,态度颇为强硬,坚持要立刻见您。”
慕容晴投喂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慕容一族……这个几乎快要湮没在记忆深处的词,她闭上眼,迅速在脑海中搜寻原主那些模糊的、蒙尘的零星片段。
是了,慕容一族,聚居在京郊的慕容堡,算是她那个便宜父亲的宗亲。
记忆的闸门打开一丝缝隙。
那时原主的母亲苏婉柔还在世,族中几位长辈,似乎就是以这位族长为首,也曾来过府里几次,为的多是修缮祠堂、购置族田之类的事情募捐银两。
她记得母亲心善,每次虽不胜其扰,但看在同姓宗亲的份上,总是慷慨地拿出三五百两银子打点。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远得像是上辈子。
自苏婉柔去世后,这些所谓的族人便如同水滴入海,再无声息,从未见他们来探望过一下在沈知漪手下艰难求生的原主。
原主被沈知漪赶进那破旧杂物房里苦苦挣扎的那几年,自然更不可能与族中再有半分往来。
想来,这些年他们若还有联系,攀附讨好的对象也只会是那位风光无限、掌着将军府中馈的“将军夫人”沈知漪。
如今,沈知漪刚刚倒台,她慕容晴才掌事几天?他们便如此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了?消息倒是灵通。
慕容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冰冷弧度。
真是树倒猢狲散?不,或许更像是闻着腥味儿飞来的秃鹫,急着来啄食最后一点残渣。
她缓缓站起身,理了理并无丝毫褶皱的衣袖,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带他们到前厅候着吧。”
她倒要看看,这群突然上门的“族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是。”李管家应声退下。
慕容晴不紧不慢地踱步前往前厅,一路上,府中往来下人见到她无不立刻停下手中活计,垂手躬身,恭敬行礼,眼神中带着清晰的敬畏。
她目不斜视,坦然受之,步伐从容不迫。
在前厅的主位上悠然坐下,刚端起丫鬟奉上的热茶,吹了吹水面碧绿的浮沫,还未及品尝,李管家便引着几个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