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退一步,脸上所有的情绪褪去,只剩下彻底的疏离和冷漠:
“既如此,那我慕容晴今日便效仿我娘当年,与太傅府断绝往来!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您就好好守着您那被天雷劈焦了的宝贝孙女过吧!李管家!送客!”
这一连串的话,句句如刀,刀刀见血,劈得太傅夫人头晕眼花,气血上涌!她捂着胸口,指着慕容晴:“你、你、你……”了半天,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脸色煞白,全靠两个丫鬟扶着才没瘫软下去。
一个丫鬟见状,忍不住壮着胆子开口劝道:“慕容大小姐,您少说两句吧,老夫人她也是好意,想来劝和……”
“闭嘴!”慕容晴目光如电,瞬间扫向那丫鬟,强大的气场压得那丫鬟腿一软,“主子说话,哪里轮到你一个下人插嘴?这就是太傅府的规矩?真是好大的脸面!看来不仅主子是非不分,连下人都缺乏管教!滚出去!”
那丫鬟吓得脸色惨白,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慕容晴说完,懒得再看太傅夫人那副受打击的模样,冷哼一声,转身直接离开了花厅,背影决绝。
李管家看着被怼得几乎晕厥过去的太傅夫人,心中暗叹一声,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
“太傅夫人,您也看到了。大小姐历经磨难,心性刚烈,对所谓的‘亲人’早已寒心失望至极。您今日此举,着实……唉,请回吧。”
太傅夫人最终是被两个丫鬟几乎是架着离开将军府的,来时的那点兴师问罪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狼狈与难堪。
太傅夫人被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几乎是半架着上了马车。
她一坐定,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软在柔软的靠垫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嘴唇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显然是气急攻心,又受了极大的刺激。
马车轱辘轱辘地驶向太傅府,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太傅夫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
两个丫鬟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再惹主子不快。
回到太傅府,丫鬟们小心翼翼地将太傅夫人扶进正厅坐下,连忙奉上参茶。
太傅苏承恩恰好也在厅中品茶,一见老妻这副失魂落魄、面色极差的模样,立即放下手中端着的茶杯,蹙起了眉头。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太傅起身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不是去将军府看晴儿那孩子了吗?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回来?可是身体不适?”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太傅夫人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又像是被点燃了最后的委屈,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带着哭腔,声音嘶哑地将方才在将军府的遭遇,断断续续、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