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指向不远处另一块田地,一个中年汉子正局促不安地站在田埂上,满脸愧色地朝这边张望。
“果然如此。”白芨从袖中取出针囊,手法娴熟地在男子人中、内关等穴施针。
霍山则取出随身携带的瓷瓶,倒出一粒清香扑鼻的丸药,示意农妇取水喂服。
不过片刻,男子喉间发出一声轻哼,缓缓睁开了眼睛。
围观的谷民们见状,纷纷松了口气。
“多谢长老!多谢长老!”农妇连连叩首。
苍术上前一步,对农妇嘱咐道:“让他好生休养三日,切忌再动怒。待会我开个顺气安神的方子,连服七日便可。”
文元也温声劝慰那刚刚苏醒的男子:“万事都要以身子为重。兄弟间若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大可请村长或里长来主持公道,切莫再这般动气伤身了。”
他目光扫过田埂上那个面露愧色的汉子,又对男子轻声道:“待你身子好些,让村里长辈出面说和说和。自家兄弟,何必为几棵菜苗伤了和气?”
男子虚弱地点点头,在家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又要行礼致谢,被众长老连忙扶住。
妇人局促地搓着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各位长老,不知这诊费......”
白芨温和地摆摆手:“举手之劳,谈什么诊金。快扶他回去好生歇着,照方抓药,按时服药便是。”
妇人眼眶微红,连连躬身:“多谢长老,多谢各位长老......”这才搀扶着尚未完全恢复的丈夫,一步一蹒跚地往家走去。
待一行人重新登上马车,慕容晴望着窗外仍在挥手致意的谷民,微笑道:“看来诸位长老在谷中很得民心啊。”
霍山轻哼一声,意味深长道:“往往越是淳朴的谷民,你待他们一分好,他们便记你十分情。反倒是那些家财万贯的,最容易忘本。”
慕容晴敏锐地听出他话中有话,挑眉问道:“听这意思,医仙谷里也出过忘恩负义之徒?”
白芨与霍山交换了个眼神,温和地打断话头:“这些说来话长,待到了圣境,再与师叔祖细说分明。”
见白芨有意暂缓这个话题,慕容晴便也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而将目光投向窗外渐次展开的田园风光。
只是心中暗忖:看来这医仙谷的平静表象之下,似乎也藏着不少故事。
约莫又行进了半个多时辰,前方的景致逐渐变得繁华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小镇,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式招牌迎风招展。
往来行人络绎不绝,小贩们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生动的市井交响。
除了贩卖日常用品的杂货铺、布庄、粮店外,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一家规模宏大的药铺。
五间门面连成一气,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仙源堂”三个苍劲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店门口求医问药的人排成长龙,一直延伸到街角。
店内的伙计们动作娴熟地称量、抓药、打包,个个训练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