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怒骂之后,槐风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此事关系重大,绝非他一人能定夺。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对江东阳沉声道:“走!随我去议事厅,即刻敲响议事铃!此事必须立刻禀明大师兄和各位师兄弟!”
师徒二人步履生风地赶到议事厅。槐风长老毫不犹豫地敲响了门口的议事铃,急促而清越的铃声瞬间刺破了圣境宁静的夜空。
已歇息的长老们闻声立刻起身更衣,尚在钻研药方的放下手中书卷,正在炼丹的也立即交由药童看管火候。
众人皆知,若非紧急大事,绝不会在深夜敲响此铃。
不过片刻,各位长老便陆续赶到议事厅。
当看见风尘仆仆的江东阳时,众人心头皆是一紧,霍山性子最急,第一个开口:“东阳,你怎么独自回来了?太师叔祖呢?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江东阳忙躬身道:“五师伯放心,太师叔祖安然无恙。”
随后进来的每一位长老几乎都问了同样的问题,江东阳不厌其烦地一一回应:“太师叔祖没事。”
直到最后一位南星长老也踏入厅内,众人这才坐下,但疑惑更甚。
霍山迫不及待地追问:“既然你太师叔祖无恙,你星夜疾驰回来,究竟所为何事?”
江东阳于是将兰州县仙源堂之事,从如何发现端倪,到慕容晴如何人赃并获的经过,再次详细陈述了一遍。
话音未落,议事厅内已是怒声四起。
尤其是霍山,暴脾气上来,骂声最响:“这帮忘恩负义的东西!简直丢尽了我圣境的脸面!就该按谷规严惩!”
白芨面露惭色,叹道:“唉,是我疏于监管,才让底下人如此胡作非为,竟劳动师叔祖亲自处置这等糟心事,实乃我之过。”
他这一自责,其余长老也纷纷面露愧色。
文元道:“大师兄何必独揽责任?我等平日出诊,偶尔也会途经兰州县,即便在别院歇脚,也未曾想过要去仙源堂看上一眼。若我们多上点心,何至于此?”
“是啊,”泽恩接口,“谷中事务多赖大师兄一人操持,我等未能多分担,才致使纰漏。”
见各位师叔师伯们如此,江东阳忙转述慕容晴的安排:“各位师叔师伯,太师叔祖有令,请圣境遴选品性端正的医者,并派遣未学成的弟子前往兰州县仙源堂。太师叔祖还说,让弟子们边学边做,轮流担任伙计与药童之职,以此历练。”
“师叔祖思虑周详!”霍山第一个赞成,“此次选拔,首要便是人品心性!”
文元沉吟片刻,提出具体方案:“仓促间遴选合格大夫恐来不及。不若这样,先从我们前五位长老中,各派一名亲传弟子前往兰州县坐诊一月,下月再由后五位师弟派遣弟子轮换。坐诊弟子可自行挑选一至两名未学成的弟子随行历练。”
众长老皆觉此法稳妥。白芨颔首:“三师弟此议甚好。我们的亲传弟子,断不会如那些学成便急于离谷之人般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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